四、眼前困境(二)(1 / 2)
护军人家重脸面,重礼数,这不知道算陋习还是优良传统,等闲不和外头的人喊冤抱屈的,所以不可能存在着求了一次人,又求别人一次,这样蹬鼻子上脸一点颜面都没有的事情,金秀有些无语,她是有些不能理解的,“这有什么呢?如今阿玛要派这么坏的差事儿,若是躲过去了,只怕是万事太平了,何必为了这个面子而说的如此难呢。”
“大妞你说的不错,可咱们也不能都是求着人家,”玉芬纳着鞋底,摇摇头,“前头你阿玛得了那个差事儿,也想着要拿些东西去谢人家,奈何送到人家府里头,人家也不愿意收,反而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顿,这样的客气,叫咱们如何再去求人家,那岂不是也没有眼力价了吗首发
这倒也是的,金秀点点头,而且这世交,也还是要看人的,而且听着母亲说这个世交的纳兰家,如今当家的老爷也只是赋闲在家,并没有当差,官场上有句话说人走茶凉,不当差没有职权,只怕很多事情上很难说的上话,这又是一条走不通的路,金秀苦恼的挠了挠额角,玉芬还絮絮叨叨的说道,“你阿玛又是一个面嫩的人,上门过几次,回来就是摇头,我问他什么事儿,他只是说人家门槛高的很,咱们只怕是搭不上话儿,三节两庆去拜访也是见不到人的,无非就是喝杯茶出来了,人家门第高,等闲东西咱们也拿不出手呀,所以这些年你阿玛倒是也去的少了。”
母女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二妞又跑了进来,手上都是炭灰,“奶奶,大姐,外头来了人!了不得,好像是……”
“好像是要债的!”
玉芬虽然发愁,但也不是特别的惊讶,“今天是八月十四,原本就是要债的时候了,”护军之人,开国到现在,铁杆儿庄稼虽然依然存在,可是逐渐有点歉收了,分量不足,成色不高,这和护军人丁繁衍多起来,而国家的财政物力又没有多余的增加投入是有关系的。所以护军人家的赊欠已成了一种制度,说起来,谁家都是这样了。卖烧饼的、卖炭的、倒水的都在我们的,和许多人家的门垛子上画上白道道,五道儿一组,颇象鸡爪子,一道表示十文钱。
一家子先吃先用,钱粮俸禄到手,按照鸡爪子多少还钱,寅吃卯粮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是一种因为之前奢侈过而现在迫于经济压力而收缩的过日子办法。母亲玉芬是会过日子的人,她只许卖烧饼的、卖炭的、倒水的在我们门外画白道道,这些是生活必需品,少不了,只能是用着去,而绝对不许和卖酥糖的,卖糖葫芦的,卖胭脂水粉的这些寻常家里头的人都觉得是奢侈品等等发生“鸡爪子”关系。“还好我预备着了一些,”玉芬从炕桌下头拿了一个小木盒子出来,告诉二妞,“你和姐姐出去,若是有过来的,一个个的好生招待进屋里头来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