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2)
方雅从有记忆开始,便已经在医院里了。
她之前曾多次细细的问过自己跟孟启民的相遇过程,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
从落座后,她的全部注意力就放在了对面的陆森身上。
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儿子的话,那么她的实际年龄要比现在大一些。
家里的小日子过得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平淡而又幸福,婆媳关系妯娌之间都很和睦。
万万没料到,会有一天,突然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从天而降。
孟启民沉声道:“二十多年前,我去外地出差的时候,无意间救了她”
二十多年前救了她?
陆森顿觉对于方雅就是他失踪多年的母亲的判断,又多了一些笃定。
同时,也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他微微有些激动的追问:“您能详细的说说吗?比如遇到的时间、地点,还有怎么救的?”
杨亦颜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写满了浓浓的好奇。
她也很想知道过去都发生了什么。
孟启民看了一眼身边的方雅,见她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立刻点点头:“可以。”
孟启民整理了一下思路,跟陆森他们说起了他和方雅的相遇。
原来,孟启民多年前是国营厂的一名采购人员。
有次他去南方的一个小地方出差,办完了公事后,准备坐火车回家。
没想到,在火车站附近,路过一条偏僻的小巷时,发现两个男人在狠狠的殴打一个女人。
孟启民是个热心肠,平时就喜欢路见不平,看到了不可能见死不救。
对方见他孤身一人,恶狠狠的威胁警告他少管闲事。
孟启民从小就是打架的好手,自然无所畏惧,直接把两人打的落花流水,最后甚至打跑了他们。
看着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女人,孟启民赶紧把人弄到了医院。
结果,人昏迷了两天后才悠悠转醒。
孟启民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救人,他都没有按照原计划上车离开。
然而,醒来的人却失忆了,叫什么,家在哪里一概不知。
孟启民彻底傻了眼。
想报案又有些不敢。
首先,因为人是他送进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认为他就是家属。
其次,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报案,也是担心自己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那两个坏人也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人,万一有人的话,那他岂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后来,孟启民看她实在是可怜,又特别的依赖粘着他,真的不忍心把她扔下,只好把她带回了老家。
孟启民不是没有想过,方雅会不会已经嫁了人生过孩子。
但她失忆了,对过去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当时遇到的时候还是那样可怕的一副场面,所以,他的打算是:等她如果能慢慢的恢复记忆想起来,再送她回家。
他的母亲丁桂淑一辈子生了四个儿子,就是没有女儿。
见到了就一见如故很喜欢,还给她起了一个随自己姥姥姓氏的名字方雅。
过了一段时间,方雅仍旧想不起,孟启民又找人花钱给落了户口。
天长日久的,孟启民和方雅同个屋檐下生活,两人渐生情愫,后来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杨亦颜在默默倾听的时候,就展开了头脑风暴。
她真觉得陆森的母亲幸运的遇到了好人相救。
不过,不知道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莫非是拐卖妇女的坏人?
可是,为什么要把人打的那么狠呢?
她一脑子的问号。
陆森听完了孟启民说的一切,心里也多有猜测。
他对孟启民第一印象的确很好,但凡事不可能只听一面之词就完全相信了。
后续肯定还要调查一番。
尤其,有许多未解的谜团在他面前环绕。
似乎母亲失踪的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他眸光微动:“您还记得那两个人的样子吗?他们当时有说过什么?”
孟启民无奈的笑了:“已经这么多年了,哪里还能记得清。现在我只能隐约的记得两个人个子不高身材很瘦,有很重的口音,他们最初称是家里的男人,我看他们根本不像,后来被我揍狠了两人都跑了”
陆森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明白母亲能被好人救下现在生活的看起来貌似不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并且,他刚刚通过观察孟启民,几乎可以判断他应该没有说谎。
孟启民说了这么多,现在也很想听听陆森他们家是怎么回事。
尤其眼前的小伙子能开得起二百多万的豪车,看起来又气宇轩昂有贵气,家庭条件定然错不了。
更令他紧张的是他的父亲现在婚姻状况。
倘若一直单身的话,会不会把方雅从他身边抢走。
“你老家什么地方?人什么时间失踪的?这么多年,你们家一直在找吗?还有,你父亲他再娶了没有?”
方雅的脸色变了变,这也是她听说了自己很有可能是他失踪多年母亲的时候,脑海中划过的问题。
陆森从孟启民的眼中看出了一些端倪,面对他一连串的问题,一一回道:“我母亲失踪的日期是9月10日,而您遇到她是9月底,出现在了隔壁省,距离我们老家四百多公里的地方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断了找寻至于我父亲,他几年后娶了我的小姨,然后还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在国外读书”
即使现在还没有做亲子鉴定呢,陆森也愿意把有些情况都坦诚的讲一讲。
孟启民松了一口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了那么点鄙夷。
姐姐失踪了,姐夫最后娶了小姨子,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对于他来讲,倒也是好事。
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媳妇跟人家万一鉴定结果真的是亲人的话,会出现情敌的问题。
杨亦颜直到今天才知道陆森家里的情况,看向他的眼神里又多么一丝心疼。
难怪陆森平时给人的感觉很矛盾,有的时候很平易近人,有的时候又带着距离感,似乎谁也轻易走进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