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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初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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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嫁嫁轻轻点头,道:“四师妹说得对。”

司命目光微斜,落在了清眸半闭,依偎着自己的白衣仙子身上,“四师妹?呵,嫁嫁妹妹,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是师尊唯一钦定的大师姐了。”

“怎么可能?!”陆嫁嫁立刻坐直了。

近几个月地位无可撼动,只受到了柳希婉轻微挑衅的陆嫁嫁哪里能相信。

“师尊怎么可能命你为大师姐”陆嫁嫁不信任地注视着司命清艳无双的侧颜。

司命唇角噙着淡雅的笑意,她拎起茶壶,悠悠地给自己倒起了茶,她轻柔雅致地细抿了一口之后,才望向了陆嫁嫁,眸间含笑道:“嫁嫁不相信么?等师尊醒了,你亲自问她就是了。”

陆嫁嫁凑近了她一些,盯着她的眼睛,道:“雪瓷妹妹可别忘了,我还有你的奴纹呢,你若再敢不敬姐姐,我就”

说着,陆嫁嫁试图去操控奴纹,给司命一个下马威。

但很快,她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的意识里,与奴纹的联系竟不见了!

陆嫁嫁小心翼翼地看着司命,咬着唇,进退两难。

司命对此反倒没有察觉,她对奴纹还是有些害怕的,佯作无畏道:“我们是姐妹,又不是主奴,总拿此事威胁,嫁嫁可就也成坏女人了。”

陆嫁嫁注视着她的脸,僵硬地笑了笑,点头道:“嗯,雪瓷姐姐说得对,方才是我唐突了,我们姐妹情深,应该要以和为贵的。”

司命轻轻蹙眉,对她的反应有些奇怪。

陆嫁嫁面不改色地喝了口茶,旋即起身道:“我去看看长久醒了没。”

说着,陆嫁嫁立刻起身,匆匆离开。

“嫁嫁,你的佩剑还没拿呀。”司命抓起桌上的佩剑,对着静室之外喊道。

陆嫁嫁头也不回。

司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随手擦拭了一下陆嫁嫁新配的剑,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腿儿,片刻后,她才发现,自己陪伴师尊的这段日子里,奴纹也在不知不觉间融化了。

难怪嫁嫁离去的样子和逃命似的!

“好你个陆嫁嫁。”司命幡然醒悟,呢喃了一声,旋即起身追了出去,要将她抓回来,好好教训一番。

宁长久也是在这个晴朗而温和的秋日醒来的。

他睡在冥殿的床榻上,缅甸的床榻很大,一眼望不到边,刚醒来的时候,宁长久有一种置身雪地的错觉。

雪地里,一个少女背对着自己,她双臂轻轻撑在榻上,柔顺的墨发铺下,以红绳绑着尾端,简约而清秀,她仰起头,看着大殿的穹顶,正微微出神着。

少女感知到了后方的动静,回过头,恰看到师兄睁开了眼。

宁小龄停止了摆动了小腿,她立刻除了丝薄的鞋袜,上了床,手脚并做地来到了师兄的身边,高兴道:“师兄终于知道醒了呀。”

宁长久看着少女微红的眼睛,知道她为了等自己醒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我昏迷多久了?”宁长久问。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宁小龄说:“若不是师兄呼吸还算平稳,大家可就要担心坏了。”

宁长久点了点头,他正要说话,心湖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终于醒了?快放我出来!”

那是柳希婉的轻喝声。

宁长久直视心湖,便看见黑衣劲装的短发少女屈腿坐在纯白色的心湖上,仰着头盯着自己,小脸上神色不善。

“你也醒了?”宁长久以心神对话。

“我醒好久了打个柯问舟而已,至于睡这么久嘛。”柳希婉不屑道。

宁长久道:“你这小叛徒,欺师灭祖果真是有一手的。”

柳希婉撇了撇嘴,道:“欺师灭祖还不是与你学的?”

欺师灭祖听到这个词,宁长久心中一凛,他下意识侧过头,望向了另一边。

身子的左侧,一个清稚娇嫩的小姑娘安静地躺着,厚厚的棉被盖到了她的脸颊上,只露出了半截秀挺的鼻梁,哪怕是在睡觉,她似也散发着不可见的清辉,盈盈流淌。

“师兄?愣什么呢?”宁小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宁长久回神,他望向了师妹雅致的脸,下意识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发,却感觉自己浑身酸痛,连抬手的动作都很艰难。

宁长久问:“嫁嫁雪瓷和小黎她们呢?去哪了?”

宁小龄道:“小黎正在一座楼里闭关修行,嫁嫁师父去调查剑阁相关的事了,司命姐姐这些日子在寻剑圣尸体,但也没什么结果。”

宁长久看着叶婵宫娇小的身子,问:“那师尊呢?师尊还好吗?”

宁小龄摇头道:“小龄也不知道,师尊姐姐现在很冷很冷,我们想了很多办法让她暖和起来,可是都没有用。”

宁长久躺了一会儿,恢复些力气之后伸出手,缓缓靠近,然后触了触叶婵宫的手背。

时隔数千年,这是他们第一次肌肤相贴,但宁长久并无多余的感觉,所触及的,唯有彻骨的寒冷。

宁长久尝试去握住她的手。

他像是握住了一块极寒的冰,这种寒冷还具有传染性,很快,宁长久的唇上也覆住了薄薄的寒霜。

他松开了手,指尖寒意切肤,萦绕不去。

宁长久没有把握,但他的紫府里,金乌跳得欢腾,仿佛在说自己是治疗这种寒症的良方。

“这位这位就是姮娥仙君?”柳希婉轻声道。

神话中的人物就在自己身边,柳希婉还是有些紧张的。

“嗯。”宁长久应了一声。

宁小龄看着他,抓起他方才握师尊的手,双手捧着,哈着热气,替他暖和。

宁长久问:“师尊还有说什么吗?”

宁小龄道:“司命姐姐只说师尊需要太阳。”

宁长久道:“扶我起来。”

宁小龄立刻俯下身,拥住了师兄的肩膀,将他抱起,咕哝着师兄好沉啊。

宁长久想要为叶婵宫驱寒,小龄却先将一碗热乎乎的汤药端了过来,跪坐在他的身边,道:“师兄先喝药吧,等会可别又晕过去了。”

宁长久轻轻点头,少女舀起药汁,轻轻将其吹凉些,然后一勺一勺地送到宁长久的唇边。

心湖中,柳希婉看着这一幕,冷嘲热讽着,大力批判着宁长久没有道德底线。

宁长久看着纯白心湖中捏紧拳头的短发少女,淡淡笑着。

喂过药,宁长久疲惫的身躯终于有了些暖意,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气海中的灵力活了过来,在他的气脉与窍穴间流动着。

宁长久唤出了金乌。

每每唤出金乌,小龄见到了,总要感慨一番金乌的成长。

床榻上,叶婵宫的睡颜无比安静。

宁长久见到她时,脑海中总会出现诸多恍惚。

他会想起广寒宫中伐桂的常曦,会想起面容清冷,头上挽着兔子耳朵似发髻的姮娥仙君,这些身影与眼前粉雕玉琢宛若月光凝成的小女孩重叠着,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与剑圣决战之际,剑圣问他他是谁,他坚定地说自己是宁长久。

若是同样的问题问师尊,师尊又会怎么回答呢?

宁长久看着少女静谧的睡颜,短暂地恍惚了一下,南溟的海潮还在耳腔中幻鸣着,关于剑圣与暗主,他也始终有一缕斩不去的隐忧。

宁长久操控着金乌,落在了叶婵宫的身体上。

金乌将她的容颜照得微亮,每一缕秀发都清晰可辨。

金乌可以撕碎几乎一切黑暗,可以驱散几乎一切寒冷。

此刻明亮的光注入了叶婵宫的身体里。

那股浓的化不开的寒流被缓缓融化了。

未等宁长久与宁小龄高兴,他们便发现另一个问题,金乌无法同时温暖叶婵宫的全身,血脉冰河的解冻也只是暂时的,金乌一旦落到了别处,这里便又立刻覆上一层寒霜。

“师兄这怎么办?”宁小龄原本以为师兄醒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此刻不免又忧虑了。

宁长久努力催动着金乌,让光芒笼罩叶婵宫的每一寸肌肤。

光芒水一样渗入其中,与寒冷对抗的,虽每每都能获得胜利,但很快,寒冷又会卷土重来。

宁长久努力了好一阵子,无功而返,脸色因为脱力而苍白。

宁小龄咬着唇,紧张极了,病急乱投医道:“会不会是师尊衣裳挡光了”

唯有叶婵宫始终静谧地躺着,冷暖不知。

心湖中,柳希婉也道:“你这显然是治标不治本,投入再多力气也枉然的。”

治标不治本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宁长久。

“月桂呢?”宁长久问。

“嗯?”宁小龄一愣。

“就是月枝以前师兄拿着的那截。”宁长久解释道。

宁小龄哦了一声,连忙俯下身,翻开枕头,将那已经冻成了冰的月枝取了出来。

月枝在手,宁小龄感到了彻骨寒冷,身子不自觉地颤着。

宁长久接过了月枝,握于手中,如饥寒之人于隆冬手握冰雪,寒凉之意从掌心一下子钻入到了脑中,令他陡然清醒。

宁长久感受着这种冷意,脑海中浮现出了灰白月囚上,广寒宫摇晃的影。

金乌飞来,衔枝而去。

金乌将月枝压在身下,光铺了上去,羽翼将其覆盖。

这个动作倒像是金乌在孵蛋。

浑身皆是光与热凝成的金乌,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幸好,月枝上的坚冰在金光的亮芒里慢慢地消融了,久久萦绕在叶婵宫身上的寒意终于愈来愈稀薄。

宁长久与宁小龄观察了一阵,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陪了一会儿师尊后,宁长久感到身子骨僵硬,小龄扶着他起来,下床走动走动,缓解一下积压在骨子里的疲惫。

这对师兄妹手挽着手,小心翼翼地走着。

“师兄。”

“嗯?”

“等师尊康复了,师兄就要了小龄吧。”

宁小龄仰起头,水灵灵的眼眸看着他。

两人虽在轮回海中谈论过这些,但真正当面说起,难免有些令人羞涩。

“嗯”宁长久微微点头,道:“等嫁嫁来了,我们一同商量一下吧。”

“不用与师父商量的。”宁小龄小声道:“要是师兄有心理压力,小龄也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这样子,小龄穿上师父的衣服,然后背对着师兄,师兄刚刚醒来,睡眼惺忪,见到熟悉的背影以为是嫁嫁师父,便抱了上来,亲热一阵后,师兄发现自己认错了,可是呢,为时已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师父也说不得什么了。”宁小龄振振有词,有条有理道。

心湖中,柳希婉咬着手指,俏脸通红,想不到这番话竟是从这般清纯的小姑娘的口中说出的。

宁长久沉吟片刻,正要发表什么意见,耳畔,忽有咚咚咚的三下敲门声。

“小龄,在说什么呢?”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房门推开,衣裳雪白的仙子徐徐走来。

宁小龄如遭电击,木在原地,她低下头,似在寻找地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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