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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新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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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又想起这回所见的诸堂兄弟。

他们有嫡出,有侧福晋所出,也有跟自己一样,是王府格格所出。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弘皙堂兄。

宋嘉书听着弘历的话:在他口中,堂兄年纪又长,又是皇玛法亲自抚养,每回都是他带着众兄弟们行礼,谈吐有致,气度不凡。

宋嘉书想想也觉得弘皙这孩子艰难:这世上所有的极致荣与辱他都经历过了,如今还要在这样的一位圣明烛照的皇帝眼下过日子,自然气质不同。

二十来岁的年纪,既有龙子凤孙鞠养深宫的气度,但又因阿玛为废太子而有一种沉定从容。

弘历到底也是个孩子,说到这会子也困了,朦胧道:“额娘,以后我也好好读书,皇玛法说不定也会看重我。”

宋嘉书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会的,会有那一天的。”

弘历沉沉睡过去,宋嘉书给他掖了掖被角。

她又想起弘历刚才用羡慕又带点憧憬的语气说起的弘皙。

宋嘉书记得,乾隆年间第一场大案,就是弘皙谋反案,株连甚广。眼前的孩子将会冷漠的处置掉他如今还羡慕的堂兄。

彼时,他们的身份已经是天渊之别。

--

新的一年,京城还是有些沉郁之气。

把皇上从嫡母过世的悲痛中唤醒的依旧是正事。

福建总督满保上折子,请求要增数百营房炮台,加强海防①。因数目要求庞大,并不是件小事,康熙爷手里是收过台湾的,于是对海防很是重视。

他自己忙不算,还把儿子们拎过来挨个让发表政见。

四爷进宫的时候陡然增多,与隆科多见面的机会也多了些。

自打康熙五十年,隆科多做了步军统领和领侍卫内大臣后,也算是宫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这位置不好做,从前做过的费扬古、凯音步、托合齐等人善终的不多。

皇上能让他一坐六年,跟他是孝懿仁皇后的弟弟自然也分不开。

而四爷作为孝懿仁皇后曾经的养子,从前跟隆科多走的近点,皇上也不在乎。不过自从隆科多做了领侍卫内大臣,负责皇上的安全后,四爷很明确的在面上跟隆科多保持了让人放心的距离。

但能时不时跟他本人见个面,眉眼之间那种默契,也让四爷觉得心里安稳了些。

经常见隆科多,让四爷觉得安稳,但经常见皇上,却让四爷暗暗心惊。

皇阿玛老了这件事情,所有皇子都有共识,否则怎么敢暗戳戳搞事情。搁二十年前,他们想私下栽培点势力,也要看势力愿不愿意,那时候哪有官员肯背着皇上死心塌地上皇子的贼船?

也就是一个索额图跟着太子,一个明珠跟着大阿哥,还都被皇上摁灭了。

如今各皇子能盘踞起来的门人势力,绝大部分就依靠着皇上老了这件事。

大家都是人,虽然觉得圣明天子很好,也知道要忠心。但大家到底都是凡人,是凡人就要吃饭就要有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及家族后代,早点搞搞投资也是好的嘛。

不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混吃等死不要紧,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

人人都知道天子老了,大位之定就在这几年了。

可四爷这段时日看到了,一个大权在握,对弄权了然于胸的老年天子,杀伤力是多么大。

尤其是在三月份,皇上裁了起居注衙门后,四爷的感触就更深了。起居注记录皇帝的起居一应事务,自然包括谕旨,自汉武帝就有了,千百年延续下来,如今居然被乾纲独断就给撤了!②

是真·乾纲独断,没有人上书建议,皇上也没有跟任何人商量,直接把意思通知了六部,让他们商议个章程出来。

众人:还有什么可商量的?您老都定了要裁了,裁就完了。

四爷敏锐的察觉到:从去年皇阿玛病后的圣谕,字句言明真切,到如今直接裁掉起居注衙门,这是一个皇帝不愿意被史书拘束描画,或者说想要让史官按照他的意思来书写他的一生。

这样的皇帝,谁又敢这时候再违逆他一点?

官员们原也是有骨气的,往前头数,多少朝代官员挂印而去、力扛皇帝,但那起码能青史留名,现在简直是死了白死啊。

从皇子到朝臣们一片寂静,按着皇上的意思开始办公,把起居注衙门这个公务员机构给‘咔嚓’裁掉。

四爷回府后,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就往年氏处走了一趟,跟解语花吐槽了一二:“皇阿玛这般行,岂不是将从前的圣明都勾倒了?”

你能裁掉这个起居注衙门,难免不让后人怀疑从前的起居注也都是你能修改的。

要知道,为了史书公正,起居注是皇帝不能碰的。

当然,历史上也有强横的皇帝:管你能不能,老子说能就要能。比如唐太宗李二凤同学,就是要看,宰相房玄龄没法子,只能让步,不知为此挨了后代史官多少口诛笔伐。

四爷叹道:“昔年唐太宗不过垂问臣子略看一二,都让世人诟病,皇阿玛……”这直接取消了起居注,将来后人又该如何议论。

何况大清本就是外族来统治汉人,思想不同,更不知将来汉人刀笔如何评说了。

四爷想想就憋屈。

这怎么能取消呢!

要是自己,会……四爷如今已经很习惯想一想,自己作为皇帝要怎么做了。要说前些年,一冒出这个念头还会惶恐,如今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年氏不肯做后宅蒙着眼的妇人,想做解语花,于是自己也常向母家打听一些朝堂之事,在思想上就很能跟四爷交流。四爷这样出神,她基本上就知道四爷在想什么。

不过事关皇上,有的话她不能出口,四爷也不能出口。

于是只在旁温婉道:“爷孝心虔诚,担忧圣上。”

四爷听了她的声音回过神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四爷就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近来身子如何?”

年氏也回握四爷的手:“爷放心就是。”

四爷道:“皇阿玛已经定了,四月里再次大封六宫,宫里又要添几位主位,到时候少不得你要跟着福晋进宫请安拜贺,总要养好了才好。”

皇太后的丧仪后,年氏又有些劳乏过度,才将养过来,眼见得又要入宫了。

年氏看着四爷关心她,就觉得什么病痛烦恼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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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又歇在东大院了?”

宋嘉书罕见的支着腮开始发愁,那她肯定是不能派人去找四爷了——要是四爷在前院,太监还可以去一趟,但在别人的院子里,尤其是年侧福的院子里,派人过去请四爷那就是找削了。

她这么迫切的想要见四爷,倒不是她忽然开始想要争宠了,而是客观条件逼迫的。

凝心院的兔子,泛滥了。

这三对六只兔怀第一胎的时候,人人都觉得新鲜可爱,但当半年过去,从六只兔子繁衍到一百零六只兔子的时候,整个凝心院都崩溃了。

宋嘉书也懵了:她没养过一对兔子,还真不知道兔子成年后一个月一窝,月月生月月生,把她直接给生懵了。

于是凝心院的篱笆不断扩张,如今几乎要占走半个院子。宋嘉书每次走过路过,看到一百多只兔子都眼晕,产生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要她说,这衣服上也不用绣什么百子千孙、石榴葡萄象征多子了,直接就绣兔子!

兔子物种入侵的问题必须解决。

只是这兔子属于四爷赏的。

虽说四爷还不是皇上,杀了他赏的兔子算不上损毁御赐之物,但在雍亲王府,县官不如现管,四爷的话比圣旨还要管用。就算宋嘉书想直接拿它们当盘菜,大膳房都不敢收。

宋嘉书只能去请教四爷处理方案。

无奈四爷这些日子忙,一回来就往福晋处转一圈,然后就驻扎东大院了,这两处都属于禁区。

宋嘉书为了兔子发愁,白南却是为了她发愁:格格的心思怎么不往正道走呢。

只是这话平时不好贸然劝,如今见格格为了兔子发愁,白南见缝插针的‘忠言逆耳’:“格格您看,若是您得宠的话,还用为了几只兔子发愁?您不请四爷也常来,处置兔子还不是一句话的功夫?从前爷在咱们院里喝酒,瞧着待格格也好,只是格格不肯冒头。”

言下之意,爷明显愿意在这儿喝酒说话,您倒是经常去请啊,去争宠啊。

宋嘉书翻了手里的一页书,嗯了一声。

白南急的要吐血。

怎么任凭自己磨破嘴皮子,格格就是不干呢。

宋嘉书当然不干: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得了解自己的老板再思考前途问题。

四爷这样的人,明显就是讨好他的要求极高,但得罪他的底线极低的那类难缠的老板。

这样的老板,要是没有做他心腹的水准,最好就踏踏实实干活,不要舞到他跟前去搞什么幺蛾子。

假如四爷是一块地盘,那就是极其难攻,攻下来却又很难守住的那种!

何况她也看的明白,年侧福晋对别的都不怎么在乎,也从不爱给旁人使绊子,管别人的闲事,看起来比李氏好相处多了。但宋嘉书非常明白年氏的逆鳞——跟她抢四爷的心,那她可是要悍然反击的。

这位动起来的杀伤力,绝对是要命的。

白南看主子不求上进,自己急一会儿也就认了,反而还安慰起了宋嘉书和自己:“格格这样安生过日子,爷看不见,福晋也是看得见的,凡有分赏,咱们凝心院都是格格里的头一份。”

宋嘉书继续翻书:果然只要她不搭腔,白南自己就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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