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 / 2）

无意间得知了惊天大秘密的普蕾莎丝，脑中的画面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紧接着，她开始被无数条“卧槽”、“我会不会被灭口啊？”、“妈的，真有你的蝙蝠侠，不亏是能睡到我妈的男人！”诸如此类的弹幕疯狂刷屏！

不知道自家女儿乱七八糟心理活动的老父亲，停顿了一下，随后朝着颔首呢喃的修女踱步而去。

普蕾莎丝在心底尖叫：他来了！！！！！

面上却不改神色。

仿佛有所预感，那个少女缓缓抬起了头，朝他所在的方向投去视线。在被那双深蓝色的双眼注视时，黑暗骑士突然间被一种沉静的气息所洗涤了。

那是一双与他全然相同的眼睛，干净而深邃。只需这一眼，蝙蝠侠名号下的布鲁斯·韦恩就能确定，这是他的女儿。从一岁开始就侍奉神明的她只需在那里，万物都不由自主地肃静，等待着天神的降临。

蝙蝠侠动了动嘴唇，被变声器磋磨到极致沙哑的低沉嗓音，从唇齿间溢出：“你该躲起来，站在这里很危险。”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少女一圈，最终在她的掌间略有滞怠。

他注意到普蕾莎丝的掌心有已经干掉的血，在白嫩的皮肉上狰狞的像恶魔的咒痕。

少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问题，而是对着他微微一笑。红润柔软的嘴唇向上扬起，像溪水泛起的轻澜般温柔。

“是你阻止了这场灾难吗？”与声音不符的是，她在心底疯狂打着call：

爹！！！爹！！！！这拽拽黑黑酷酷的家伙是我爹！！

哥谭的黑暗骑士没有回答，而是冷静地与少女对视着。普蕾莎丝将其视作默认，她松开了手指，朝着一个指到：“那里有许多的伤员。”

这一次，蝙蝠侠回应了。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到。”言下之意，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看看这效率，看看这办事的靠谱程度。

普蕾莎丝：虽然你明明戴着猫猫面具还自称是蝙蝠，但是你用除草剂天女散花的样子真的很靓仔。

蝙蝠侠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他需要把毒藤女押回阿卡姆。在他眼中，说出那句话之后，普蕾莎丝的睫毛颤了颤。

她倏地笑起来，连带着眼中的天空和深海都鲜活的不像样子。柔软的面庞让人联想到绢丝一般的花瓣，金棕色对头发搭在面颊上，轮廓像他为了比对基因时，调出的她的母亲。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罹难都是圣灵为了磨炼世人而设置的崎岖之路。朝圣者需要经历千八百难才能顶礼膜拜，藏传佛教的喇嘛把生命的红袍系在枯瘦的身上，才能窥见真理的模样。”

普蕾莎丝突然间的开口，令蝙蝠侠有些措不及防。

“耶稣在传授福音时被犹太祭司该亚法控告，罗马总督本丢·彼拉多审判其应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基督三天后复活，使其信徒得到永生。”

“试想，圣子想要拯救世人都需要经历愚昧者的鞭挞，更论区区血肉之躯？”

他的女儿，废墟中的花朵。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普蕾莎丝落在颈间的十字架，被她压低脖颈取下。

「修女」

「驱魔人」

「聆听者」

——承载数个名号的少女，将其轻轻贴覆在唇面亲吻，然后抵在令罪犯们闻风丧胆的黑暗骑士的胸膛之上。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她问。

滚动着喉音，沙哑之中的缓滞：“Batman.”

“蝙蝠侠。”他低头，沾染着血迹的十字架仿佛是曾受刑过耶稣的刑场。生命的热度，福音的降临，像一团温暖的火。少女的声音空灵的回响，在他的耳中，目中，战栗着引起血脉中的共鸣。

普蕾莎丝合拢起眼眸，倾身用额头抵在手背之上。温热的吐息，似莫拉泽的摆袍撩过羽毛。她说——

“愿上帝守护你，蝙蝠侠。”

“以「普蕾莎丝」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