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委屈书生(求收藏求推荐)(1 / 2)
晋阳城内人声鼎沸,人来人往之际,有一年轻男子背柴而行,只见他衣衫残破,上面的补丁一个接着一个,和周边的那些衣着体面之人显得格格不入,天气不热,但是涔涔汗珠在他的额头上大颗滚落,想必是年轻人体力不支,被身后的木柴所累。
年轻人步履蹒跚,朝着远方一步步的挪动,沿街路过一个卖肉的摊贩,杀猪的屠户将手中刀猛地剁在案板上,一指厚的刀背紧跟着颤抖起来,冷声说道:“宋鹤鸣,离我这儿远点儿,别妨碍老子做生意,快滚!”
“哎,哎,好,好。”那个叫宋鹤鸣的读书人艰难地朝屠户点了几下头,双腿因为着急而跟着颤抖了起来,一个不小心就此跌倒在地。
那屠户看着他摔倒在自家门前,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撩开幔帐从案板后面走了出来,渐近宋鹤鸣的身旁,狠狠一脚揣在他背后的柴火上,本就打算起身的宋鹤鸣被身后一脚出踹动的柴火牵制的往后飞出去了两米远,屠户还不解气,大声骂道:“真是废物,难怪你婆娘整天说你是个没用的蠢蛋,整天就知道读书,却考不了功名,读的哪门子鸟书,身上连点力气都没有,还背柴火呢,你是不是晚上跟你婆娘在一块都没劲儿啊。”
宋鹤鸣没有说话,隐忍着心中的不忿勉强站起身来,重新将那半人多高的柴火背在身后,继续缓慢地前进。
当他逃离了屠户的视线之后,突然感觉有些口渴了,沉重的体力劳动让他的身体急剧脱水,嘴唇上已经有些干裂了,他抬头看了看周边的住户,暗自叹了口气,向前几步选了一处大宅子上去敲门。
不多时,里面有人走了出来,看那穿着打扮好像是这宅子里的主人,宋鹤鸣用尽全身力气躬身行礼,说道:“王员外,小生经临此地,有些口渴了,不知能否讨要些水喝,在下实在是渴的走不动了,烦请王员外施舍点水给我喝。”
王员外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说道:“都说你老婆是个母老虎,怎么着,连水都不给你喝?跑到我家来要水来了,是不是那天饿了我还得管你饭吃啊?”
“王员外,我家拙荆着实是性子粗暴了些,但心地还是好的,平日里也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只是今日出门匆忙,忘了带平日里喝水所用的水袋,还望王员外行行好,给我一碗水喝吧。”宋鹤鸣哀求着,此地离自己家还有二里地,自己渴的确实难受,再说下去恐怕就要因此晕厥过去了。
“哼,好吃好喝,谁信啊?你宋家媳妇可是咱们晋阳城有名的夜叉,算啦算啦,就当我发一回慈悲,给你一碗水喝,你可别忘了这碗水是谁给你的,日后若是真的榜上高中,记得念我的好啊。”
“多谢王员外恩情,我定不忘。”
“在这等着,我回去给你取。”
说完,王员外便回去给宋鹤鸣取水喝,宋鹤鸣双腿半蹲,身后的柴火蹲在地上,也算是能做个倚靠之用,稍作休息片刻,不多时,王员外便取水走了出来,宋鹤鸣见了水碗便眼睛发光,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一碗水下肚,虽说不解渴,但也好过没有,他道了声谢,起身继续朝着自家前行,走不多远,就听到后面的王员外说道:“哼,男人活成这个样儿,真是活到母猪身上了,没用的废物。”一声清零脆响,那只碗便被摔在地上变得粉碎,宋鹤鸣没有回头看,继续忍着屈辱朝前走去。
这一幕恰好都被传唤来晋阳府问话的李唐和姜飞儿瞧了个真灼,两人跟在他的身后,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莫大的屈辱摆在眼前都能默默忍受,究竟是何等的心胸才能将这些令人不忿之事吞下肚中。
宋鹤鸣背柴继续前行,及至一处宅子停了下来,看那宅子倒也不像是什么破落户,宽明青瓦,砖石砌墙,和周围的几处人家相比还算是上乘,不多时,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老妇人为其开门,大概是宋鹤鸣的娘亲了,只见她见到自己儿子之后先是笑着说了几句,伸出枯槁的手为其擦了擦汗,当她看到宋鹤鸣背后的那捆半人高的柴火后,突然间变得愁容满面起来,鼻头一红,用手掩住了那份酸楚。
“娘,儿子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嘛,何来那般的愁容呢?”宋鹤鸣放下柴火,腰杆子累得有些伛偻,扶住自己的老娘应声问道。
“儿啊,辛苦你了。”两人双手环住,老妇人顺势将自己的额头倒在宋鹤鸣的怀里,想用这种办法将自己的哀伤遮住,不让自家儿子察觉。
“娘说的都是哪里话,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这些粗活累活不应该就是我来做嘛,母亲不必心伤,要是一会儿被春娘看到了,许是又要大喊大叫了,让邻里乡亲们听了笑话。”
“唉,这事儿是为娘做的不对了,当初是我不顾你跟你爹的劝阻,将那母老虎娶进了门,你爹被她早早的气死,如今咱们娘俩孤苦伶仃,每日还要受她的怨气,是为娘害苦了你,害苦了你们宋家。”老妇人嘴唇嗡动,声音极小,只容得他们娘儿俩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