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4 先生与学生本该的因缘(二合一)(1 / 2)
徐长安们心自问自己今日的表现应当还算精细,没有出了什么差池,而且为了不影响姑娘们吃宴的心情,他纵然有忧心,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过。
却不想……
被先生给发现了?
莫非是他看云浅时候些许忍不住的眼神被李知白给捕捉到了?
可——
先生有这样在意他吗。
以他对李知白的了解,如果他没有主动求助,李知白应当是不会主动询问的。
于是他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徐长安想的没错,她的确是十分了解李知白的,可发现他心情不好这件事本就是观察力更加仔细的祝平娘所提出的,他一时间忘记了那位祝姐姐的存在。
徐长安不明白,不过他只是与李知白一同看着湖面的夜景,嘴硬道:“先生何出此言,学生……有什么好不安的。”
李知白抬起手,长袖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腕。
“要在我面前撒谎?”
她语气平静。
但是徐长安很确信,再嘴硬的结果就是会看见那五指见会多出一把白玉戒尺。
叹气。
徐长安无奈的说道:“先生,只是不想给您添麻烦,可说不上是撒谎。”
“你还知晓,不予我添麻烦?”李知白看着他。
徐长安可不知道什么叫省心。
用徐长安的话来说,他欠自己的可不是什么人情,于是可以尽可能的逮着她‘薅羊毛’,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已经欠了许多,便可以安心的使唤自己这个先生。
所以李知白才没有明白,按照以往他的性子,恨不得让所有的困难都有自己来兜底……仿佛只有她在他才能安心,如今徐长安却说……可以不需要依赖她了?
一时间,李知白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就好像是孩子长大了,不再需要自己的感觉,不好说是欣喜还是失落,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伸手去抓湖水的感觉,分明抓了个满手,却空落落的。
“不说,真的是不想给我添麻烦?”李知白问。
“以往的确是给先生添了许多麻烦,抱歉。”徐长安心虚的移开视线,不过还是实话实说:“祝前辈的心情很好。”
“所以,不想让你的事情打扰了桐君的兴致。”李知白明白了。
徐长安知晓祝平娘的打算,所以他没有喧宾夺主,也没有坏了宴会的气氛,纵然有不安,却也很好的隐藏在了心里。
“长安,你还真是喜欢桐君。”李知白有些意外。
徐长安为了祝平娘的兴致,居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这是应该的。”
“也是,毕竟桐君也帮了你许多。”李知白点点头,心想桐君不检点的自称为‘姐姐’还是有用的。
从徐长安的态度上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徐长安虽然嘴上叫着‘祝前辈’,但是对待祝平娘分明没有对待她这么小心翼翼。
还真是一个姐姐,一个先生的差距。
“关于祝前辈,先生,学生有件事儿要与您汇报。”徐长安咳了一声。
“桐君?她能有什么事。”李知白问。
“细作。”徐长安毫不犹豫的将祝平娘给卖了,将祝平娘想要他做细作,定期汇报李知白近况的要求毫无保留的和李知白讲清楚。
这没有办法。
要他“监视”李知白,还能不得到李知白的同意吗。
李知白:“……”
沉默了一会儿,她抬手想要摸一摸徐长安的脑袋,忽然想起了先前她推徐长安却被青楼姑娘们指点的事儿,于是只是手指动了动。
男子的头,似是不能随意触碰的。
“也是辛苦你了,应付她那个麻烦的丫头。”李知白面色柔和的看着徐长安。
让徐长安做细作、间谍,祝平娘也是想的出来。
“学生答应了。”徐长安眨了眨眼,解释道:“祝前辈说,我只要答应……就给我一把好剑。”
“于是,你就把先生卖了换一把好剑?”李知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徐长安。
“这不是来问您了吗。”徐长安视线飘忽:“先生,能允了祝前辈的要求?”
“随着她去胡闹吧。”李知白发话。
“好嘞。”
徐长安笑了。
有了李知白这句话,他就能够肆无忌惮的当间谍了,实话说他还是很希望李知白和祝平娘的关系能够越来越亲近的。
“长安。”李知白忽然敲了敲面前的栏杆。
“学生在。”
李知白看着他:“你这与我说桐君的事儿,是真的报备,还是……告她的状?”
徐长安:“……”
他不知要怎么回应了。
报备?
没有必要。
告状祝平娘为难他就更不可能了,他对于祝平娘这个姐姐还是很喜欢的。
于是徐长安沉默了。
真实的原因是有的,但是他不敢开这个口。
但是李知白是什么人。
他不说,难道李知白就不知道了?
徐长安这句话,不是请求她的同意,也不是告状,而是……想要告诉她,祝平娘有多么在意她,在意到了甚至都想要请一个细作。
深深看了一眼心虚不已的徐长安,李知白手指轻轻揉着眉心。
桐君啊桐君。
她对自己那点心思,连长安都看的出来了,并且,她居然能够有本事说服徐长安,让他站在她的那边。
能够说服徐长安在自己这个先生耳边吹风,只能说桐君的确是有些本事。
“原因呢。”李知白盯着徐长安。
徐长安哪里还不知晓自己暴露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却依旧没有说话。
他关系李知白和祝平娘的情感,是因为以往见过李知白独自赏雨,觉得……先生可能有些孤单,便觉得她需要个亲近的人。
祝平娘就不错。
但是这种理由这让他怎么说啊?
区区一个学生,以下犯上去关心李知白,人家用得着他担心吗。
找打呢。
于是完全张不开这个口。
“……你啊。”
看着徐长安那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李知白什么都明白,她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滋味在逐渐蔓延……大抵是名为隐仙的姑娘,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被人关切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了。
长安失了礼数。
可本该恼怒的她完全没有觉得不适,甚至……还有几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