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鸟尽弓藏（2 / 2）

“你是否觉得可笑，当初一代强国，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差点灭国？”燕皇自嘲，他知道楚跃会怎么想，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可悲可笑。

“这是为何？”楚跃询问，想知道其中隐秘，更好奇为何今夜燕皇会这样对他说话。

“北朝覆灭，原因早已泯灭在历史当中，而燕国祖训当中，也只是少量提及有关于我们是北朝后人的讯息。

当初北朝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堂堂一洲势力分崩离析。虽说当时也有一些强大的军队以及强者留下，但之后的天下太乱了，侠主崛起，九洲混战。那些人死的死散的散，在无人领导之下，渐渐消失了。”

“北朝能留下一脉，已经算是奇迹了，当初那个大世有多少势力，又有多少幸存。”燕皇感叹。

楚跃此时开口，斗胆询问道：“据我所知，北洲之主姓杨，而燕国皇室姓燕，这？”

楚跃想到了雪峰山，在那山上住着一老一少，老者为北朝旧人，而那少女杨萱，根据大龙推断，为北主后人。

燕皇看了楚跃一眼，眼中有些许精光。“你所知倒也不少。不错，我们不是北洲之主后人，而是北洲皇妃后人，北后，姓燕！”

燕皇继续道：“北洲之主与北洲皇妃并无子嗣，因此北主一脉与北后一脉各自独立，但又都可称为北朝后人。”

北朝尊神道，北主掌神法，北后姓燕，北主姓杨。神圣六氏：楚、蒙、姚、杨、燕、云，这北洲大地，还流传着太多以前的传承。

燕皇与楚跃一同行走在深宫当中，不知不觉便已走至燕云殿。在这夜幕当中，皇宫处处明亮，却唯独此处一片漆黑。本应流光溢彩的皇殿，此时却冷清无比，不同寻常。

“天歌，你看看这燕云大殿。”燕皇一指，带着楚跃步入燕云殿中。

“本来这片地区不叫燕齐之地，而叫燕云之地，是云氏神道与我燕氏神道的祖地。但现如今，你看到这燕国皇室，还有神师吗？”燕皇怅然，楚跃也只能摇摇头。

他早有察觉，鬼禁当中有燕氏神符师，而鬼禁之外的燕国却又以燕为皇氏，其中或许有些联系。

“一切都毁了，杨氏绝于北朝，蒙氏苟延残喘，燕云几乎全灭，姚氏最后一人深入荒原自绝，楚氏也千万年未见了。

你说，这皇座能留到几时？你说，在这纷乱大世当中，我燕国能撑到何日？你说，神道六裔，我燕国血脉，能活到哪天？

我既为燕皇，便要为燕国着想，便要为燕氏血脉而虑。身在皇位，身不由己，有些时候也只能做出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

燕皇走到了燕云殿中，将一杯酒递给楚跃，一只手磨砺皇座。其上雕龙画凤，却被他一扫而过，转身看向楚跃。

“燕皇。”楚跃平淡道，话语中听不出情绪，似是质问，又像是哀叹。他接过了那杯酒摇晃了几下，却没有饮下，反而抬头，目光清澈地盯着如今的燕皇，这当初的靖王，与之对视丝毫不让。

而燕皇低下了头，不敢与楚跃的目光直视，眼中蕴泪道：“天歌，饮了这杯酒吧。”

楚跃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无奈的冷笑。

“为何燕皇要致我于死地？难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你是否还是当初的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