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老祖撒大胆（2 / 2）
王叶基本已经推算出这位老祖的年岁，只用时间计算，这位老祖的实力恐怕都不能用半神来形容，哪怕他现在只是一个亡灵。
一个修炼出实体的亡灵，这是什么概念？
“不过唐博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他很懒。因为他懒，他才没有大肆扩张，只占领了十万大山就宣布立国了，之后也没怎么扩展过版图。也因为他懒，他极少插手其他国家和种族的事情。但事情只要涉及到古鼎那个魔种，那就不一样了。”
撒老祖没有立刻回答王叶的问题，而是回忆一般说了些唐博和古鼎两个人的事情。
屋里气氛正好。
“咚咚。”敲门声响起。
王叶愣住，这时候、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人过来，并且敲门？
撒老祖一手按住额头，垂下眼眸，过了一会儿抬起，环视一圈四个小家伙和那只十级的傀儡蜘蛛，呵呵一笑，特别和蔼客气地道：“不用管外面那个家伙，那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他敲烦了，他就会离开。”
紧接着，撒老祖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说道：“魔法的出现，确实和魔族有关，也和我有关，但让魔法发扬光大的，却是唐博和古鼎。他们似乎抓捕并囚禁了一个高阶魔族，从他那里掏到了非常系统的魔法知识。”
撒老祖非常坦然地承认：“我最初得到的只是一些非常简单的魔法，和一些魔阵图。真正让魔法成为系统知识，把贵族从高高在上的神眷者位置拉下来，让魔法普及、让人们能接受魔种的人，是他们。虽然至今为止，仍旧有人愚蠢地对魔种忌惮至极。”
王叶十分在意那敲门声，但撒老祖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撒老祖：“之后他们似乎还通过那个魔族，去了魔界。据我所知，他们在魔界得到了突破十一级乃至更高等级的方法，但他们却没有采用。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我知道他们绝不会做不利于双月星人的事情，如果他们不愿意把这个突破方法传出来，那必然是因为不适合双月星人，或者有其他原因。”
“很久以后，那时我刚下定决心转化为亡灵。不瞒你们说，我能转化为亡灵，也是他们两人帮的忙。我当时的情况很糟糕，我因为强行突破，整个身体都碎掉了，连精神核都布满裂纹。他们借用天地之气……唐博的某些认识和我们都不太一样，在询问过我的意愿后，让我和这一片山川土地绑缚在一起，唐博还笑说我成了这里的山神还是土地神什么的。”
王叶回神：“……”这个唐博绝对有问题，他就算不是地球华夏人，也绝对曾经去过地球华夏。
如果是上辈子，他听到唐博的传说，只会以为是游戏设定。可这辈子，他都知道双月星是真实的，还有一个真实的他进入了这个真实的世界，那么再听到唐博的传说，他能不怀疑？
尤其白鹿国几乎就是在唐博一手操持下才陡然崛起，而且白鹿国传出的各种食物、技术、艺术以及一些特别华夏的用词和发音，要说唐博和地球华夏没关系，所有地球华夏人都不会相信。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撒老祖看几个小的都好奇地盯着他看，一时说古的心思大起，说了当年很多事情，而很多都是历史资料上都查不到的。
一袋炒栗子吃完，撒老祖开始进攻所有点心类食物，他吃的速度非常快，还丝毫不妨碍他说话。
“他们经常到我这里聚会，有树人、有海族、有巨人、有兽人、有地底族……很多智慧种族，大家跟现在的我一样，都非常喜欢边吃边说。唐博很会做吃的，但他懒得做，都是古鼎做东西给我们吃。后来经过大家长时间的研究，终于发现，我们无法突破十一级，不是因为我们接受了外来的遗传元素，也不是因为我们学习的魔法和我们本身的异术有问题，而是……”
王叶竖起了耳朵，就连金宝都抬起小脑袋。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变得急切。
王叶和金宝一起转头寻找门扉的位置，但没找到。
撒老祖完全不为敲门声所动，他还想要摸摸金宝的小脑袋，但金宝哧溜一下就蹿到王叶肩膀上。
撒老祖笑骂：“这个小贼东西，拿了我那么多好东西，还这么小气，跟龙族那些家伙一模一样。”
“您那时候还有龙族吗？”王叶勉强忽视敲门声，问。
“有，但极少。他们整族都在远古时期去了其他地方，但他们留下了通道地址，后来遗留的龙族只要想走，就可以通过那条通道离开。传说当时还有些龙蛋留下。这小东西是那些龙蛋孵化的吧？不过他是不是太小了？我记得龙崽子孵化出来跟个球一样。”撒老祖还比划了一下。
王叶摸摸金宝，坦言：“他是远古精灵卵孵化出来的原始精灵。”
“呵！竟然是原始精灵，更稀罕的小家伙。你们可得看好他，我们那个时候就有一些狩猎者，专门狩猎这种古种，认为他们身上有成为神灵的秘密存在。现在这些人依然存在。”撒老祖满脸讥讽。
“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年纪大了，忘性也大了。”
王叶看看撒老祖面前所剩不多的食物，只好主动站起来说道：“您想吃什么，如果有材料，我可以给您现做，我想您已经尝过我的手艺。”
“这些食物都是你做的？”撒老祖有些惊讶。
王叶：“当然。我魔厨至少六级！”
撒老祖挑眉，挥手就招来几个大布袋：“这些都是食材，你看着做吧。”
王叶打开袋子，下意识甩出鉴定术，随后凝固。
如果他的鉴定术没有出错，这几个袋子里装的都是九级魔兽？
而且还是超完整的九级魔兽，连魔晶都没有取出来。
“做得好，那些不能吃的边角料和魔晶就给你了。”撒老祖懒洋洋道。
王叶的表情变了，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唰地拿出一堆魔厨用具：“老祖，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做好吃的，保您满意！”
“九级的能处理吗？”撒老祖像是在等着看小孩的笑话。
王叶挺起胸膛，“当然可以。”不可以也可以。
他不能处理，就让靳蜘蛛帮忙。
靳蜘蛛被叫出来，知道自己被分派了分解魔兽尸体的庖丁工作后，无语了半天。
但九级魔兽的食材，还有这位和唐博古鼎同时代的撒家老祖，为他服务也不算有失-身份，说不定对大多数人而言，这还是一件十分荣誉的事情。
撒老祖看到小孩随随便便就召唤出一只十级的傀儡蜘蛛，不禁对王小叶的来历越发好奇。
这孩子如果真是他们撒家的后代，那倒是真不错。
撒老祖也惊讶王叶的成熟，但他确认过几次，对面这孩子的灵魂和身体十分契合，就是原装货。
所以……有些天才还是存在的，比如当年的古鼎。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已经不止是急切，而是狂暴，简直要把门板捶掉下来一样。
撒老祖稳坐不动，跟没听到一样。
雷木眼珠也没转动，他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除了王叶以外的事情。
小木木见王叶没有半点惊慌，他也坐得稳稳的。
金宝一会儿爬到王叶身上，一会儿又爬到雷木身上，似乎有那么点焦躁。他的肚子又热起来了！
“老祖，您还没说，你们后来研究出什么了？”王叶这时也像是完全不受敲门声影响，一边腌制肉片，一边问道。
撒老祖期待着等会儿新鲜的美食，抹抹嘴角道：“我们所有人都得出了共同结论，就是这个世界、我们的双月星的能量结构出了问题。”
王叶抬头。
撒老祖进一步解释道：“你知道我们双月星的历史传说吗？就是远古时期，有一天天降火雨，大半个双月星都被灾难覆盖。那时有一些生物进入了双月星，也有一些特殊物质进入了双月星，除此之外，还有完全不属于双月星的能量。”
“这股能量，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融入到我们双月星原本的能量中，这股能量就是我们现在称之为魔力的能量，是我们能使用魔法的根源。”
王叶惊讶，这种说法，他可是第一次通说。
疯药王在虫巢中忽然道：“我也听过这种说法，但相信的人并不多。当年知识之城有人就说过，我们吸收的能量有问题。但大家都不相信，因为魔法就基于这种能量才能构成，如果这个能量出现问题，也就代表超凡者尤其是魔法师建立的一切都将崩溃。这是大家不能接受的。”
撒老祖道：“但这股能量并不适合我们，或者说这种混合后的新能量不能完全说是魔力，它介乎于魔力和另一种能量之间，唐博称我们双月星原有的能量为灵力，后来为了让大家能理解，又称呼其为原力。你听明白了吗？”
王叶略想了想，点头：“您是说我们现在双月星的能量既不是原本的灵力，也不是魔族使用的魔力，而是一种混合的新型能量。但我们学习的是来源于魔族的魔法，虽然这种混合能量，我们也能吸收并使用，但会留下隐患，对吗？”
“聪明！”撒老祖毫不掩饰对王小叶的欣赏：“我儿子和孙子们要是能有你这份领悟力就好了。”
王叶并没有因为撒老祖两句夸奖就昏了头，他还在思考：“如果一千七八百年前，你们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那么你们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想办法修改魔法，好让魔法更适应这种新混合能量。”
“你又说对了！所以我们双月星现在的魔法，包括使用的魔法符纹等，会分新古两种。比如这小鬼身上的符纹就是一种古魔法符纹，也被称为魔族文字，而不是魔法文。”撒老祖指了指小木木身上浮现的刺青图纹。
“但你们后来肯定也发现修改魔法没有用，你们依旧无法突破到十一级。”王叶又道。
撒老祖叹息：“是的，我们耗费了将近百年的时间来修改魔法和尝试突破，可是没有用。最后，唐博甚至说出，魔法不适合我们，魔法很可能就是魔族对我们的诱惑，他们之所以会愿意把魔法传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他们笃定我们不可能超越他们，而我们的精神力在经过魔法的锤炼后，会更加强大，在魔族眼中则是更加美味和耐吃。”
王叶眯了眯眼睛。
雷木眼珠微微转动，他似乎第一次正眼看向这位撒家老祖。
“哐哐哐！”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
撒老祖喝了口龙心阴草泡的水，老神在在地道：“唐博还说，我们自古就有神眷者，包括最古老的树人族、海族、地底人族等，他们都是天生的异术者，他们并不使用魔法，包括后来出现的龙族和精灵族也是这样。这就表示我们原本是可以觉醒异能的体质，也就是我们的世界应该发展的是我们本身的能力，而不是魔法。”
“但魔法在迅速普及开后就深入人心，尤其是学习魔法的超凡者，没有谁能放弃魔法。而不管是魔法阵、卷轴、药剂、炼金还是其他，全都是以魔法为基础。想要让双月星人放弃魔法太难了。不久，唐博又说不一定要放弃魔法，只是我们要找对修炼的路子。他还是倾向于修改修炼方法。之后他和古鼎等人就离开了双月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们走了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这些老鬼，真的等了太长太长时间……”
王叶举手：“那异术者为什么也不能突破十一级，因为吸收了魔力？”
撒老祖：“对。”
王叶：“那如果我们进行能量转换呢？”
撒老祖呵呵一笑：“你说的方法，我们都想过。没有用，除非我们能一直不吸收魔法，否则每次吸收都是在给自己的突破加难度，就算及时转换也一样。这就跟你不断服毒又解毒，你觉得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了吗？”
王叶总觉得老头的说法有哪里不对劲，但他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您刚才说会把当年的事情，还有第一代银月国国王和魔族契约的事情，都告诉我们，现在您能说了吗？”王叶转换了话题，他还有不少疑问。
“当……”
“哐当！”一扇原本不存在的门扉被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