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行刺(1 / 2)
李泰坐在车上看着行驶的车轮不断滚起烟尘,这条道路算不上宽敞,而且也是常见的黄土地面,现在晴天还好,地面顶多有些灰尘,如果到了下雨天,那这地面可就要泥泞起来了。
“从高陵到长安的道路的确要修缮,但以我现在的身份却没办法修路。”
李泰摸着下巴感受着马车奔跑起来的起伏,对比起当初平稳的牛车,现在跑起马车来,李泰马上就感受到了差距,这道路实在算不上平稳。
对于修桥铺路,李泰倒不是不想干,而是不方便这么干。
说到底自己甚至连高陵的县长都不是,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修路。
要知道那些御史也都知道自己是个来事的主,多少都怀等自己干出出格的事然后参一本。
一般上来说,只要御史不是那种死参,对于李泰来说也就这样了。
虽然看着讨厌,但也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他们吃得就是这一碗饭,无所谓对错。
甚至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招呼,表示你被朝廷关注了。
所以,李泰不能随随便修路,因为这不是李泰本职的事。
自己掏钱那就是收买人心,哪怕李世民不在乎,但肯定会被人盯死,这不是李泰想要的。
“到底应该想个什么理由,能让阿耶重新建立高陵县,最重要的是让我管理这里呢?!”
李泰摸摸下巴,思索着如果能实现这目标就好。
就在李泰思索间,十里道路骑着马车的众人很快就到了。
李泰下车前撩起帘子,看了看身后还跟了一辆马车,这上面是自己的护卫,见到他们到了,李泰这才下车。
李泰这不是怕死。
只不过自己的目的只是白龙鱼服,了解一下高陵现在的环境。
但高陵本身的确是没足够守卫,所以还是让越王府的守卫跟得紧一点。
“酒……酒……好酒!”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从自己下马车的头顶上传过来。
“有没有感觉这声音很是熟悉?”李泰开口道。
“好像是马府掾的声音。”白鹤倒回忆了起来,对李泰道。
话语间,李泰退后了几步,却见到马周正在二楼的酒肆上面喝得相当豪爽!
“我们要去见见马科长吗?”卢安寿此刻不由对着李泰问道。
“我不认识他!”李泰看着马周这个酒不离手的烂酒鬼,表示自己从没见过他。
因为李泰安排的作息时间表是作五修一,不过学生们还在校园里。
这校园里至少有吃饭与洗浴的基础设施,而每学习五天,让学生们休息一天,就是让他们洗干净身上的汗渍与脏东西,能让他们以更加饱满的精神投入到下一周学习中。
而学生放假就是老师放假,这是马周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李泰管不了。
但李泰没想到的是,马周居然会大下午的就来这里喝酒,而且看起来有些醉了!
这高陵的发展怎么样自己还看不出来,但马周的酒鬼属性也太出乎预料了。
毕竟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休息的时间,正好被自己的上司撞到了。
如果正好在进行某些自己很喜欢,但很不惹人喜欢的事,那就太尴尬了。
所以李泰丝毫没去跟楼上的马周打声招呼的意思,就当做没有见过他。
这里的人流就算算不上是川流不息,却也已经相当繁茂,百姓们更三三两两的叫唤着,一些小餐点的店铺仿佛野草般出现。
衣食住行,这四样最基础的生活设施,是那些赶到长安发现长安已经宵禁,错过进入长安的时间在高陵暂居的人最需要的。
同时一些感觉长安物价太高,所以选暂时待在高陵的一些人的所需的。
而凡是主动来长安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
他们的消费能力也高,出手也比较的阔绰,李泰还是相当欢迎他们的。
唯一可惜的是,在这般古色古香热闹的街道上,居然没有人买卖冰糖葫芦,真可惜啊。
当然,李泰也明白,这个时候的糖可是奢侈品,想要等着向百姓普及,怕是还远着。
而就在一行人走着时,便听到了骰子的声音,一行人对视了一眼,很快便见到不远处开了一家赌坊让李泰有几分无奈。
赌博这种东西几乎是从古至今就有的,在唐代的《唐律疏议》也明确提出了禁赌。
但这种东西就好像是禁止世家经商一样,基本上是雷声大雨点小,听听也就得了。
甚至唐朝几乎所有皇帝本身都对赌博感兴趣,这风气可想而知怎么样。
“赌场……”李泰撇了撇嘴,伴随着经济的发展,这种地方的发展是正常的。
但很可惜自己没有管理这里的权利,所以自己也不可能合法的取缔这里。
不过,李泰正迟疑着自己要不要进去时,却见到一个熟人从这里面走出来。
同样的李淳风在赌场门口,李泰也瞪大了眼睛,张开嘴说道:“越……”
“叫我四郎!”李泰主动上前说道。
“四郎!”李淳风见到了李泰,神色多少带着几分尴尬,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好这一口!”李泰听到李淳风的话,倒有些意外的看着赌坊。
“主要是一些算学上的尝试!”李淳风开口道,
“虽然每次掷骰子单次投掷出来的数是不定的,但到底只六个数,每人又有每人的习惯。
理论上来说,只要投掷的数量看得多了,应该能看出这个人投掷出来的骰子数目。”
白鹤与卢安寿两人听到了面面相觑,虽然李淳风的每一个字自己都听得懂,但就实际来说,李淳风说得到底是什么,那就完全不明白了。
反而李泰听到了李淳风的话到有些明白了,李淳风所说的已经算得上是统计学了。
当然,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数学大家觉察到这点并不困难,真正困难得是如何把这个知识能够平铺直叙的讲述出来。
讲得任何人都能够听得懂,这才是最关键的。这样的差距,就是宗师跟真正圣贤的区别。
因为想要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这很容易,但想要把复杂的问题简单的解析出来,甚至任何人都能看懂,这就是难点了。
“你带了多少钱去的?”李泰反问了一句。
“一吊钱!”李淳风略带着几分鸡贼的笑着道,“我每次只压一文钱。”
“你也不怕被赌坊里面的人给打了!”李泰倒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