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祭命（2 / 2）

赵阿娘的眼睛一缩，一脸的难以置信。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牧不晚和自己的处境竟然完全反转，现在的她变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牧不晚的长剑带着凌厉的锋芒，毫不客气地刺进了赵阿娘的喉咙中。赵阿娘的脸上露出了一副不甘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一滴鲜血顺着她的脖颈滑落，滴在地面上。

赵阿娘的生命气息在牧不晚的长剑之下，飞快地衰弱着，她死不瞑目。

牧不晚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缓慢地将手中的长剑拔出，转身离开了。

他的脚步很轻，像是猫咪在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但是他的脚步，却给人一种踏碎山川河岳的压迫感，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盛气息，使得赵阿娘的尸首化作尘埃。

尸身的灰飞烟灭伴随着原本禁锢着凌绝的毒瘤也一同溃散，而后变成粉末，随风飘散在空气当中。

凌绝细碎的呻吟响起，看来他已经从昏迷之中逐渐苏醒了过来。牧不晚连忙走去，将他从地上扶起，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

眼中流露出迷茫，凌绝用力甩了甩脑袋，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虚无缥缈的云雾。他混乱的言语让牧不晚明白，现在的他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

凌绝的嘴唇已经变黑，他的眼珠子不停地乱转，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像极了一具干枯的皮囊。眼下的他虚弱无比，如果不是靠着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恐怕他早已倒下。

「我这是...」良久过后，凌绝才艰难地开口问道。

「我们得救了，赵阿娘已经彻底死去了。」牧不晚替他擦去脸上的粘液，安慰道。

凌绝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涣散，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坏了，他将自己的双手摊开开始查看，脉搏之处的毒瘤已经消失，双臂上的黑色血管也不见了踪影，似乎危机真的已经彻底消除。

「真的已经没事了吗？」凌绝有些后怕，一脸忐忑地看着牧不晚，试探性地问道。

待牧不晚点头过后，凌绝才深一口气，郑重地说道：「牧哥，谢谢你，我原本以为自己根本没有可能活下来的！」他的眼眶湿润，有些哽咽。

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是牧不晚救了自己，这让他对牧不晚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赖。

「别谢我，我们只是暂时安全了。」牧不晚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无波，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原本村长给我们说的是，只要除掉赵阿娘就可以通过考验，可是我们到现在迟迟没能够出去，我想事情没这么简单。」

「而且...」牧不晚犹豫了一下，指了指不远处消失的岩石，又将手中的圆镜递到了凌绝的面前，「我在与赵阿娘打斗的过程中，似乎因为血液沾染在祭台之上，阴差阳错地完成了献祭，拿到了这东西。」

「就是这东西治好了你的伤吗？」凌绝面上有些迟疑，「除此之外还有发现别的什么功效吗？」

圆镜宛若有灵性一般，在听到凌绝的话之后微微泛起暖光，而后开始变大，让他的身影出现在镜子之中。

与牧不晚模糊的身影不同，凌绝的眉目在镜中能够很清晰地呈现出来，这

样的状况让牧不晚连连皱眉。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太过虚弱，所以镜子里才没能呈现出自己的面貌？

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想，牧不晚往凌绝的边上凑了凑，让自己也挤入镜子的范围之内。但结果让他大失所望，镜子里的他，还是那副模糊的样子，反倒是身后的晚安变得清晰了起来，一双猫眼极亮，此时正好奇地盯着镜子。

「怪了，晚安怎么在这里？」不只是牧不晚，凌绝也察觉到了猫的身影，他返身环顾，在确认了晚安不在此地之后，皆是满腹疑惑。

镜子到底在暗示什么，牧不晚根本读不懂，不过既然是暂时无法找寻到答案的疑问，就暂且压在心底，他们现在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寻找出路。

因为刚刚的那场战役，四处都充斥着各种瘴气和腐烂的臭味，让二人有些多少感到有些不适。两人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先以圆镜为引，替凌绝医治好身上的伤之后再细作打算。

凌绝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但因为毒素的侵袭，加上失血过多的缘故，导致他的意识一直时好时坏。在短暂的清醒过后，他又开始出现头晕目眩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