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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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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太孙妃做借口,家里姑娘是好好地玩了一通,如今收心倒是没恋恋不舍,也有人想家了,想家中姐妹,回去要好好说说赦天别庄的好玩之处。

“我就猜要早早回去了,太孙都来接太孙妃了。”

“殿下和太孙妃恩爱。”

夫人们私下闲聊,对突然回京也没什么起疑的。住了一个月东西也多,下人们连忙收拾,不过众人也没嫌麻烦,也是想回家了。

殊不知京里皇宫闹翻了天。

周显听探子回报,事败了,不由失望。幕僚一一追问,听的详细,抚着胡子笑说:“此乃天助大公子。”

“哦?此话怎讲?”

“慎郡王负伤离开的别庄,整个别庄谁能对慎郡王动手?正院虽然打探不到消息,但慎郡王没在别处受伤,只能是正院了。”

“那就是黎南珠夫夫俩动的手?”周显也没想到,黎南珠大胆至此。

幕僚说:“不管是太孙还是黎郡王,反正两人一体。大公子,效果比原先预计的好,咱们要的就是坏太孙名声,太孙对亲叔私下动武,与皇后也离了心,有皇后吹枕边风,那黎南珠这等不敬皇家颜面,想必元和帝此事也会心有芥蒂……”

周显听着听着,眼神阴毒起来,幕僚还给他从长计议,挑拨离间,坐看几放内斗,但周显想到了一件大事,至关紧要的大事,若是成了,还用等数十年?

若是败了,那才是坐山观虎斗,看着光武一脉子嗣互相残杀,他们正好借机扶持自己人上去。

此事歪打正着,才是至关紧要一步。

“若我说,慎郡王与太孙相斗,元和帝暴毙呢?”周显逼近幕僚,“生死难料,先生你说,谁做替死鬼最合适呢?”

幕僚千想万想,没想到周显是要弑君,当即吓得不会言语,可他既是上了周家大船,家中一脉男女老幼都握在周家手里,哪怕此刻已经后悔,已经惧意,也表现出镇定来,只是额前冷汗滚落,却思索一二,断言说:“大公子,此时不好早早下赌注,若是此事之后,慎郡王上风,那弑君的自然是慎郡王了。”

“反之亦然。”

谁占上风,谁得天下百姓之心,那便是弑君杀父/皇爷爷的不肖子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这样的人,如何能坐上皇位?

周显得到了心中答案,便收了威逼,哈哈一笑,说:“先生说的是,先生大才。”

幕僚不敢擦冷汗,却还想:“但是大公子,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咱们别替他人做了嫁衣。”

“我要光武一脉,互相内斗致死致残。”周显阴戾道。

幕僚道:“若是大公子想速成大事,可扶持傀儡,先稳定了朝中,握了权势,其他的不出三年……”

这是自然。

周显也想过,这是最快捷的法子了,他其实已经想到傀儡最佳人选——那位生母卑微,又被元和帝厌弃的九皇子。

出宫建府都没得个封爵,这段时间,他派人故意欺凌九皇子府上杂物,内务院也有他的人,到时候再出手资助——最好是九皇子侍妾是他周家女儿。

如此更好。

这边算着机关,宫里元和帝见儿子褪去衣裳,满身的鞭痕,皮开肉绽,皇后更是哭晕了过去,嚷着要圣上还炎儿公道,他们母子被黎南珠如此欺凌,不如她撞死算了。

可见皇后是不死不休,真气狠了。

元和帝却觉得不对,南珠是骄纵些,但为何要对炎儿动粗?

“无缘无故的,他为何打你?”

这话一问出来,旁边皇后先肝胆俱裂,哀嚎质问:“此时了,炎儿那伤,圣上你是看见了,都此时了,圣上还想偏疼黎南珠,是不是要黎家骑在皇家头上才可,圣上就如此怕黎家不成?”

话说出口,永双殿气氛都骤降。

刘禄宝立在圣上身侧,看到了圣上气得手在抖,皇后这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全天下有人误会圣上怕黎家,可千不该万不该,皇后不该如此想。

这就没真正了解想过圣上的。

圣上器重黎家,厚待黎郡王,那是为了大历啊。

如今皇后气话一出,怕是此事,不好善了,黎郡王那边要受苦了。

之后便是看伤的先看伤,皇后回自己宫,人一走,元和帝便倒在了龙椅上,一口血喷了出来,刘禄宝立即叫御医前来,元和帝让不许声张。

御医赶到,圣上这是肝火攻心一时所致,要养身养气,不可在动怒了……

圣上派人出城去别庄,第二日一大早,黎南珠也坐上了车架仪仗,见是宫里侍卫,奉圣上口令来‘接’他回去,神色平平很是冷静。

说:“多谢圣上,我这就回宫。”

外人只觉得圣上器重太孙和太孙妃,并未察觉到哪里不对。但苏家母女知道内情,苏芝想了又想,在家中车架中同母亲说,她要进宫,说明原委。

苏母先是一万个不答应,这怎么可以,若是传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是被圣上误会,牵累黎家,女儿此生都会内疚。”苏芝苦苦哀求,最后是跪下同母亲说。

苏母害怕惊惶,还有一点,若是道明原委,那岂不是和皇后撕破了脸,她虽是不喜皇后,可皇后是苏家的靠山。

“你要知道,你说了,皇家爱惜颜面,没准你就没了性命,或是脏水都给你泼身上了,你父亲知道,是断不会因你就跟皇后慎郡王离了心的。”

孰轻孰重,苏家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儿,就放弃大头。

苏芝知道,但做人要无愧于心。

苏母还是不同意,甚至要自家马车走慢些,走到最后慢慢回城,对着女儿,流着泪说:“母亲今日做所的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婚事是小,若是得了个轻贱名声……”

累及全家,还有女儿性命。

“太孙妃有太孙的,若是他说了真相,还有其他他的侍卫,那为娘的认了,不说什么,可不能你去说。”苏母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苏芝一想到小郡王秉性,怕是不会供她出去的。她别无办法,只能对窗户叫着孟定眩名字……

永双殿内。

皇后得知黎南珠车架到了宫门口,早早到了永双殿,就等着见黎南珠,于是又是‘三司会审’一般。那个废物慎郡王也在。

请了安,见了礼,就开审了。

元和帝没问谁动手打的,问的是为何动手。

“他图谋不轨,对我和延年下了药。”黎南珠实话实说。

元和帝闻言皱眉,问:“你们俩没事吧?”又看向老七,“朕问你为何,你怎么不说?”

皇后护着儿子,“圣上,证据都没有,您就这样轻信了黎南珠?他说下药就是下药,炎儿你说。”

“父皇母后,儿子确实带了药过去,但那是我自己服用的,他们俩误用了我的茶水,不关我的事。”

“黎南珠不听我解释,上来就让人捆了我,私自动刑。”

元和帝问:“什么药?”

慎郡王有些支吾,黎南珠说起来pp就痛,说:“七皇子自知不能人道,带了助兴的药粉,我就问问,庄子里满京城的贵妇小姐,今日是我和延年中了招,要是其他人呢?”

“皇爷爷,并非我和南珠误饮了慎郡王的茶水,是我们先前起了口角,我和南珠前去给慎郡王赔礼道歉,是他亲手递给我们茶水的。”历延年一五一十道。

“历延年,你满口胡扯,为了维护黎南珠,你竟是连我这个亲叔叔都不放在眼里,大哥泉下有知,你这个儿子怎么敢的!”慎郡王破口大骂。

元和帝头疼,五脏六腑都憋着烧着,他是听明白了,老七这个混账,故意下的药想让延年和南珠难堪——

他怎么养出这样宵小性子一般的皇子。

“圣上,殿外十二皇子带苏家母女有事要奏。”刘禄宝匆匆赶来,一边说:“关于慎郡王一事,苏小姐有话要说。”

元和帝心里已经察觉到,此事并非南珠延年嘴上说的那般简单,他看了眼老七,此子已经眼中生了害怕了。

“宣吧。”

十二皇子便带人进来了。信四求他办事,还那么急,他就大发慈悲,不计前嫌,只是不懂,好端端的让他送人进宫干嘛。

不过等进了永双殿,一看满殿人,当即就心里道——

有热闹看了。

苏家母女一进来,苏母是连车带人被诓到宫门口的,然后就被十二皇子给架住了往进走,跟谜似得,缓过神人已经到了。

面对圣颜,先请了安。

元和帝不怒自威,沉着声,让老七说实话。此时元和帝心里还想,只要老七说了实话,这顿打,挨了便挨了,就是教训了,看在皇后颜面,皇家颜面上,他不再追究了。

可慎郡王一见苏芝就怕了,当即攀扯苏芝,将所有事情源头都推在苏芝头上,是苏芝勾引他的,是苏芝夜里同他私会,是苏芝想做他的侧妃。

苏母气的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只说慎郡王胡乱攀扯。

是苏芝跪在地上,请圣上为她做主的,将前夜种种,重点都讲了出来,“……臣女有证人,茶杯臣女带了进来。”

“还有臣女的婢女可作证。”

慎郡王身上带的药粉肯定早毁了,不过有随身的太监在,拿下去打,不说实话打,没半个时辰,那贴身太监就交代了原委。

同苏芝说的一般。

元和帝看在眼里,对七子失望透顶,皇后一看圣上那冰冷目光便害怕了,当即跪地替儿子求情,心里对苏芝对黎南珠恨之入骨。

“不中用的东西,你心里想什么,朕岂能不明白。你就是不死心,还想着不该想的东西。”

七皇子被骂,心中不服,“父皇,为何您就如此偏心历延年,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皇位他不能想,为什么是他不该想的东西。

同是中宫所出,为什么他大哥样样都顺利,什么都能占一头,死了死了,东西还是儿子的,凭什么。

只是历泽炎一直心中愤恨所想的。

元和帝一看便知,失望至极,最后道:“慎字你不明其意,那便算了,下旨,夺去历泽炎慎郡王爵位——”

“圣上!”皇后哀恸跪地。

“皇后教子不善,夺凤印,闭宫反省。”

元和帝语气累了,人也疲倦了,让都去了。

历延年望着伤心疲倦的皇爷爷,满心的话,最后还是听圣令,先和南珠回东宫。

“……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黎南珠想到圣上最后倦怠高高在上冷冰冰的神色,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伴君如伴虎。

圣上还信任黎家,还看重他,但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

此事有一有二,架不住小人挑拨离间,时日久了,是不是真的郡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

手被握住了。

黎南珠正苦大仇深,心里生了几分怕,扭头就看到了历延年,低头看两人紧紧握着的手。

“干嘛。”黎南珠装作不在意问。

好像刚才并不是他心生寒意。

历延年说:“我与阿叔共进退。”

生同衾,死——他死,阿叔也不能死,阿叔富贵荣华一生快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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