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牧场灾病（2 / 2）

“这可怎么吧！怎么办！就是能救回来也过不了冬了！”阿姑悲怆的哭诉声，迫使李盏瑶转过头。

齐昭收回了目光。

这时，他们才发现，阿姑的两只眼睛肿得像两只大核桃。

李盏瑶走过去，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依兰道：“医师确认过了，羊生病是因干草饲料里的秕壳有毒。”

李盏瑶转而问巫医，“会是有人故意下毒吗？”

“回公主，依下官之断，这些毒不是下在草料中，而是下在秕壳原属中。下官打个比方，如果稻米有毒，自然稻米壳有毒。”

乌尔木如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给稻米下毒，自然是为得到有毒的米，而非有毒的稻壳。他丢弃的稻壳，误打误撞，进入了我仇丹的草料里。”

“回四王子。小人正是这个意思。”

李盏瑶问向一旁的乌尔木带来的兽医，“其他牧场的牛羊症状相同？”

兽医道：“是。我们从昨日开始接到牧民们的救助。到今早，竟出现七八十位大小不一的牧场主求救。

从发病到倒地，也不过两三日功夫。可开始牛羊是食欲不振，动懒，这些情况在动物身上也寻常，所以没什么人会在意。

这种状态之后，牛羊体内的毒到了高点，便发得十分凶猛。突然倒地，口吐白沫，再不出半日便死了！

我们从昨日诊到现在，一直找不到病因。还是大沥的巫医见多识广，诊出是秕壳有毒。若早一日遇上王妃娘娘的巫医，也帮更多牧户救活牛羊了。哎！”

阿姑哭得更厉害了，她的牛羊、全部的身家，再不过半日就会烟消云散。

李盏瑶不经意问道：“草料需求庞大，由国家出面购买按理说不会出现大问题，又怎么买到有毒的秕壳呢？”

阿姑一听，攥着手，“还不是乌尔倬达！他买的这是草料吗！这分明是毒药，不仅是送我们，也是送仇丹去死的毒药！我就知道草料迟早会出事！一出事，就要我们全族的命！”

“阿姑，别乱说话！”阿依兰赶紧阻止道，乌尔木则深深看李盏瑶一眼。

阿姑几近崩溃，“我哪里说错了！去年，干草料里一堆虫子，前年，那草料里全是藤子，连个正经干草都没有。看在他每年发的精草料还过得去的份上，我们都忍下了！可今年，他是要我们死啊！乌尔木！”

阿姑突然抓住乌尔木的手臂，”你是仇丹的王子！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乌尔倬达毁了仇丹吗！”

李盏瑶抢在乌尔木之前开口，安抚道：

“阿姑，追责、惩罚谁也逃不掉！可当下要紧的还是尽力抢救牛羊，您多抱怨一句，就失去多救一只小羊的机会。不是吗？”

阿姑泪眼婆娑地看着李盏瑶，头啄得如小鸡吃食般，“是是是，王妃娘娘说得对！”她又一把抓住巫医，“您刚才救了一只，一定能全部救活我的小羊！”

巫医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不能救吗？”阿姑着急地问。

巫医答：“夫人，不是不能救，只是数量太大，人手、草药全是问题。”

巫医转向李盏瑶：

“公主，下官与兽医们合计开了一个方子，再把草药熬成汁搅拌进精草料里，虽说不能全部救活，但应能救个六七成。只是，光夫人这儿的就有三千多头羊，这尚且未论那七八十位小牧场主的病牛羊。下官担心，仇丹的草药恐怕支应不上。”

不等巫医说完，李盏瑶抢断，一脸严肃道：“我带来多少，只要用得上的，你全部拿去。”

乌尔木也道：“人手你不用担心，我的乌狼队足有几千人马，对付一群畜生不在话下，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全部可听你差遣！如此，可还够？”

巫医点点头。

李盏瑶轻轻抚过阿姑的手，柔声道：“阿姑，我们尽人事听天命。我既然身在四王妃的位置上，就一定会竭尽全力。您信我吗？”

之前阿姑对公主的敌意有多深，此刻的感激便有多深。

她化被动为主动，紧紧握着李盏瑶的手，“王妃娘娘，我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