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贾信,一个平平无奇的学校保安(1 / 2)
钟屏屏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睡了个全须全尾的好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南棠的眼神直接就变了。
“所以你不是搞封建迷信,而是真有两把刷子啊?”
睡眠充足的钟屏屏整个人显得特别阳光,过长的刘海被撩上去用发卡卡住,露出她清秀姣好的五官。
“一开始我还做梦来着,具体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梦到了一具骷髅,还怪可怕的。”她像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不过后面就正常了,我发誓,我快一个多月没睡这么香过了。”
所谓梦到的骷髅,自然就是谭枫月。
南棠本来还提防着别的东西,但后半夜安详得甚至有些诡异。
莫名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钟屏屏显然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休学重读也没事,以后这学校里,姐们罩着你!”
南棠:……
也是离谱。
怎么一觉睡醒像换了个人格。
但不管怎么说,钟屏屏愿意跟自己接触,倒也省了不少事,别的不说,至少安全方面是有保障了。
两人有一节早八的专业课,南棠头一次正经感受这么浓郁的学习氛围,很新奇地听了十多分钟。
然后就开始疯狂犯困。
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疯狂背古籍的时候,南有道在旁边拿腔拿调地诵读,抑扬顿挫的跟催眠曲差不多。
“南棠,南棠。”
钟屏屏余光瞥见她快睡过去了,暗戳戳地用胳膊肘捣醒她,压低声音提醒道:“别睡啊,这老师贼凶,一会儿扣你平时分了。”
南棠精神稍微有些恍惚,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声,用力按了按眉心提神。
钟屏屏一副感动到不行的样子。
“谢谢你,看你困成这样,昨天晚上不会守了我一夜吧?”
南棠不知道她自己脑补了些什么,倒也没解释,打起精神抬头看向讲台上,暂停下来喝水的精瘦老头。
他的目光相当犀利,在啐茶叶沫子的同时,缓慢地扫视着
然后他的表情陡然变得严厉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南棠斜前方的一个男生。
他重重地放下茶杯,玻璃底面落在讲台上,发出吧嗒一声脆响。
“某些同学!”
他推了推滑落到鼻尖的眼镜:“不要以为到了大学,上课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是来学知识,不是来混日子的!”
“都自觉点,我不希望直接点你的名字!”
全班学生被他凶得鸦雀无声,钟屏屏猛地坐直身子,心有余悸地抬眼瞟了瞟他,确定他说的不是自己。
南棠倒是没多大感触,托着下巴,顺着老头的视线,有些奇怪地打量着那个男生微微颤动的背影。
他身体抖动得很有节奏,像是卡着音乐节拍,头埋得很低,单手捂着耳朵,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老头盯上了。
“第三排最左边那个男生!非要给脸不要是吗!”
老头眼看他没有半点悔改,反而越来越旁若无人的样子,脾气瞬间就炸了,怒气冲冲地向他走去,抬手一把拽开男生的手,揪下他遮住的半边耳机。
男生的身体猛地一滞。
他保持着低垂脑袋的姿态,两边肩膀刻意耸得很高,看起来就像是脖子缩进去一样。
紧接着,他再度颤抖起来,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近乎到了抽搐的程度。
“嘿,嘿嘿……”
他压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一连串古怪的笑声,然后笑声戛然而止,他断断续续地哼唱起一段曲子。
稍微有些跑调,但依稀能听出来,是徐倾辞的那首,她在睡梦中坠落。
钟屏屏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他……他不会中邪了吧?”
“中不中邪的不清楚,但多少是沾了点精神障碍。”南棠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
男生的行为无异于明晃晃的挑衅,老头着实被气得够呛,喘着粗气,伸手要拽他起来。
但手指还没接触到男生的衣服,突然一股巨大的斥力,将他整个人几乎撞飞了出去。
被南棠云淡风轻地抬手捞住。
“老师,要注意人身安全啊。”
她语气恳切地说道,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男生的手腕,手指用力一错,只听嘎嘣一声脆响,直接给它拧脱了臼。
男生手指骤然脱力,紧接着一枚闪着寒光的锋利刀片掉落下来,被南棠倒手接住。
变故发生得太快,大多数人半点都没反应过来。
钟屏屏目瞪口呆地愣在座位上,甚至都不知道南棠刚才是怎么瞬移过来的。
“你……你……”
老头心脏病都快犯了,看看南棠手里的刀片,再看看男生扭曲红肿的手腕,一口气没缓过来,两眼一翻,当场就昏了。
南棠:……
钟屏屏:……
学生们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教室里瞬间鸡飞狗跳,充斥着尖锐的爆鸣声。
那个男生倒是没什么多余的反应,跟傻了似的站在那儿,维持着原本用刀片偷袭的姿势。
他依旧哼着徐倾辞的歌。
“嘿嘿……嘿嘿……”
他怔怔地盯着南棠,另一只完好的手做出捏刀片的动作,然后缓慢凑到颈动脉的位置,反复划拉起来。
在歌声里,他颇为沉醉地闭上眼睛,两颊浮现起病态的红晕。
一直到救护车把两人拉走,钟屏屏都始终处在状态外,整个人除了懵逼,只剩下迷茫。
“刚才,刚才……”
“看来现在大学生的压力确实很大,教授的压力也不小。”南棠颇为感慨地说道。
钟屏屏一时语塞。
这是压力大不大的事吗?
“他听的也是徐倾辞的歌,这倒是很巧。”南棠幽幽地开口道,“看到他刚才自杀的样子,有什么想法没有?”
钟屏屏知道她的意思,稍微有些无措地挠了挠脑袋。
“我不知道……我那什么的时候,不会也这么吓人吧?”
“吓不吓人的另说,随便伤人那就是他的不对了。”南棠若有所思地拨弄着掌心里的刀片,“从美工刀上卸下来的,刀口很新,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