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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湖上遇故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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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笔湖至今没人发现刘景浊已经到了。

往西边儿湖畔高楼去的路上,十几里路,至少瞧见了数百小舟,里头都是埋头苦思的写书人。

一整座洗笔湖,至少也数以十万记的写书人,他们将湖上小舟称之为小黑屋,写不出来时都喜欢待在里头。

有些书有人看还好,更多是没人看的书,其实越把自个儿关进小黑屋,越是心情郁结,毫无头绪。

刘景浊笑问道:“你那个朋友,不一起吃个饭去?”

百节摇摇头,摊手道:“他说这会儿有灵感,憋一个时辰,写个四千字再说。”

好家伙,书都能这么写了,按字数?

刘景浊觉得这等人甚是厉害,于是说道:“一个时辰能写四千字,铁手啊?”

结果百节摇摇头,笑道:“这算个啥,有些人一个时辰写两万字呢。”

刘景浊心说那人决计是个炼气士,要是以灵气书写,当然是抄书,我一个时辰抄多少都行。

不过人家写书,还是要脑子的。

刘景浊又灌下一壶酒,微笑道:“没事儿,不怕她听到的。”

朱洮沉声道:“我不想洗笔湖落得跟墨山一样,我想给天下心中有故事的人一个公平公正的地方,让他们把自己心中的故事完完整整写出来。一旦我为殿下开了这个先例,那朱洮多年来立的规矩就相当于放了个屁不是?”

要是真怕她听到什么,就不会带她上船了。

朱洮无奈,只好深深抱拳,沉声道:“写那文章的,就是个穷困潦倒的穷书生,若是殿下气不过,把气撒在我身上,就别为难他了。”

刘景浊摘下青色雨伞与那把木剑,惯了一口酒,微笑道:“朱湖主想说什么?”

当时那个活着的人,回到安南国后已然神志不清,只不断念叨,白猿提剑,只一抬手,三千人便尽数死绝了。

百节直捂脑门儿,颇为无奈。他总算是知道这位莫兄的书,为什么总有人说文笔斐然,句句惹人深思,就是书中情节欠佳了。

不过刘景浊有个疑问,于是转头说道:“万一买到假东西呢?”

他也是刚刚放出神识一探,这才发现,原来百节的朋友,也是自个儿的朋友。

百节一脸嫌弃,转过头,冷笑道:“窦小姐大鱼大肉惯了,吃不了这粗茶淡饭?”

百节微笑道:“殿下这些年不在,你都不知道这画卷现在都成啥样了。打个比方,我买上一块儿镜台,以灵气催动,便可以随意去找些想看的画卷女子。就拿洗笔湖来说,他们兜售书本,直接就在卷里卖出去了,随后会有人上门揽收,至多七日,可送达景炀全境。为此,工部还特意造出来一种只能载物,速度数十倍甚至百倍于渡船的剑舟。光靠这一样,工部每年收益就在百枚泉儿上下了。”

原本刘景浊还想去一趟云梦泽,只不过现在带了个拖油瓶,一趟谢罗山之后,就得直往西南了。

十万大山东部边陲,就在安南国境内。

百节扯了扯嘴角,撇嘴道:“这都猫了一天了,这会儿蹦跶出来干什么?”

两人刚走,朱洮脸色骤然而变。

刘景浊笑道:“让这二位好好聊聊,咱们去找那位莫兄聊聊。”

刘景浊微笑道:“江湖路上,为数不多聊得来的朋友,问春兄来中土,说不好听的,怕还是被我骗来的。”

窦琼皱着脸开口道:“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中午不吃面,晚饭不吃米。”

他没忍住调侃道:“听说婆娑洲那边儿,妇人额头都要点上一点殷红,叫做迪勒格,有吉祥如意的寓意。”

刘景浊笑道:“莫兄也没告诉我,你是莫家大少啊?”

来者书生模样,看着四十上下,不过实际年龄肯定要翻好多番,急忙慌赶来的,额头上都是汗水。

一旁的百节更是一脸呆滞,指了指莫问春,又指了指刘景浊,瞪大眼睛说道:“你俩认识?”

近六千年前的古剑,早就不知去处了。

古时越王曾派人入西南山中寻剑,传说得一仙子传授剑法,后仿照仙子手中之剑,由一位铸剑大师开炉铸了八柄剑,后世那位子年先生所著文籍之中,称之为越王八剑。

百节顿时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

问题答案,怕是得登上昆仑之后才能揭晓。

白衣读书人一脸惊讶,不敢置信道:“见秋兄?”

朱洮遍体生寒,斩钉截铁开口:“洗笔湖会立即与离洲朱雀王朝切断联系,殿下放心。”

本就是一个黄庭境界而已,又被封了修为,挑这挑那的,那你饿着呗。我还就不信了,你窦琼能露水充饥,湖风管饱!

吃完一碗面,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淡然道:“写那几篇混账文章的人,如今在不在洗笔湖?”

刘景浊淡然道:“写那些混账文章的人呢?”

顿了顿,朱洮又说道:“朱雀王朝与洗笔湖什么情况,想必殿下也清楚。别的不敢拍胸脯,这件事我朱洮可以打包票,贵霜王朝从洗笔湖得不来什么,朱雀王朝也是一样。”

年轻人手提酒葫芦,走去栏杆处,此时画舫已经驶入湖心。

窦琼跟在后方,始终一言不发。

莫问春忽的把手搭在刘景浊肩头,原本一脸笑意,可触碰到刘景浊时,当即皱起眉头。

两人对视一眼,莫问春沉声道:“你还活着就好。”

这点儿事儿都想不明白,你啷个写书嘛?

结果莫问春瞧见刘景浊笑盈盈喝酒,他这才回过神儿,试探问道:“你就是景炀二殿下?”

她沉声道:“你要与窦家翻脸?”

那处上古战场遗址,于整个九洲来说,都是一块儿机缘极多的地方。

刘景浊转过头,咧嘴一笑,“冲你前边那番话,夜里你摆场子,我要喝酒。”

朱洮是真觉得这窦琼脑子不好,眼睁睁瞧着二殿下就这么把两把剑放在这儿,人家压根儿不把你跟我洗笔湖当回事儿的。

百节一脸呆滞,瞪眼道:“你不是说你只是个被莫家赶出家门的黄庭修士么?你咋看出我家殿下跌境的?”

刘景浊好奇问道:“为何?”

刘景浊一惊,怪不得陈修渠这么有钱,随随便便三枚泉儿的大话都说得出口。

本以为交了个自个儿可以保护的朋友,结果人家跟自个儿同境。

现在山上事,一封邸报一块儿镜台就都能瞧见,想再钻空子倒卖物件儿挣差价可就不容易了。

刘景浊传音问道:“当年越国君主是在哪座山头儿习得玄女剑,有没有头绪?”

虽说如此,可刘景浊知道,根基已经打好,日后稍微用些手段,不论怎么去算,这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刘景浊笑道:“问春兄,好久不见。”

当然是句玩笑话,刘景浊也没理他,于是百节又瞧了瞧跟在几步之外,眉心多了一个红点的窦琼。

说着,刘景浊转过头,微笑道:“朱湖主,能不能给我莫兄的书好好安排安排?”

百节回头看了看,笑道:“那个婆婆还在后面儿,要不要我送她去酆都罗山?”

几人陆续登船,那位窦家小姐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可其实压根儿没人在意她在想什么。

只不过,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若不是你这个害人精,我洗笔湖不至于被这个凶名在外的家伙找上门来。

果然,老朋友了。

百节咧嘴一笑,“两年前有过,不过买东西的商户与画卷前的女子,至今都在赤龙卫大牢里头,连同那座卖假货的山头儿,都给谢白头了小半年时间将一座山头儿连根拔起丢去了南海。”

刘景浊点点头,传音说道:“是有这么个说法儿,相传诗仙就曾与白猿学剑。”

事不过三,已经给了洗笔湖两次机会了,再没有人站出来,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莫问春一转头,刘景浊手提酒葫芦晃了晃,微微一笑。

莫家大少,原本只是百节的调侃而已。

刘景浊忽然转头看向岸边,有个一身白衣的青年人大喊:“是男人就出来与我一战,欺负我窦妹妹算个什么本事?”

原本刘景浊真没当回事,直到在神霄宫里,差点儿就死了,刘景浊一下子就开窍了一般,他知道自己肯定忘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老大怕也是知道的,就是说不出来。

莫问春皱眉道:“咋个回事?别打岔!”

还挺仗义?

可话一出口,莫问春也一脑门儿疑问,心说自个儿咋个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了?

刘景浊也不是傻子,从在归墟时有人说自个儿三百多岁了,到后来的姜黄前辈与何伯,再就是其中一个张五味,好像都能看出来些什么,只是不能说。

朱洮苦笑道:“能否换个地方说话?”

一个动辄杀生的人,会是个心软之人?

刘景浊叹了一口气,微笑道:“朱湖主费心了,不过呢,若是洗笔湖还想立足景炀,最好是少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白龙卫秋官桌上堆放着景炀境内无数山头儿的所作所为,你别不相信,只要他们愿意,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包括你洗笔湖,其实也在一杆秤上,一旦洗笔湖挑起那只秤砣,什么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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