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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江湖无味(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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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箭步狂奔出去,没着急上前,先贴上匿踪符看看再说。

道理不是这样,但事就是这样,人永没法儿跟圈里的猪去讲公平的,那人还活不活了?

人吃兽,兽吃人,向来只是看孰强孰弱而已。

“刘贼的山头儿?”

至于后来的,方芽儿方蕊儿求水精,只是属于紫珠为保命的一种手段而已。

那女子站定之后看了一眼,立马儿讥讽开口:“这姑娘,长得真俊啊!家里穷得穿不起衣裳?瞧这打扮,上衣没袖子,裙子露脚腕,还穿着草鞋,骚气十足啊?怎么,生怕男人瞧不见?”

这少年可能都不知道,有个陌生人曾经救他一命。

姜柚淡然道:“青椋山弟子,山主次徒,姜柚!”

世人都是一叶障目,因为我们能看见的,也就一叶而已。

这才短短十余年,刘景浊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变了。

人世间星星点点的善意,都是在缝补这个世道,都是在为这个世道之中一间名为善的屋子添砖加瓦。

当然不会去打他,但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说清楚的。差点害死我家白小喵,白小喵可是为了帮他见娘亲才叼走护身符的!

风狸忽然开口道:“姜柚,前边儿有人在挨打,是一只夜叉,会不会就是刘景浊说的那个夜叉?”

姜柚笑嘻嘻问道:“初次登山,我也没备礼物啊!”

白水洞天入口处,穿着草鞋的老者骂骂咧咧开口:“小子瞧不起谁呢?还说那么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老头子我不敢去拒妖岛吗?”

师父提过一嘴当年跟苏崮遇到的蜘蛛,苏崮想要斩杀它,但被师傅拦下了。

师父好像很乐意去为这些陌生的小人物去停留。

“渠主别怕,我师父也在鸿胜山这边听说了烂木渠遭遇,所以让我一定带句话给渠主。不能欺负人,但也不能让人欺负。我师父有句口头禅,以前很喜欢说的,有理为什么要饶人?”

剑气与拳罡同时砸落,那两位元婴急忙躲避,姜柚已经落在夜叉身边,挥手解开了其身上捆妖索。

姜柚撇撇嘴,开口道:“不图你什么,我师父说,烂木渠护渠夜叉比大多数人要心善,我是冲着这个来的。你也别猜了,我师父就是斩了老蛟的那个剑客,我还要替我两位姐姐谢谢你的水精呢,虽然最终没能派上用场。”

她破口大骂:“疯子!哪儿来的疯子!”

姜柚已经眯起眼了,摘下手腕绳子,将头发拢起来扎了丸子。

剑修?

赵长生比较无所谓,反正你姜大小姐想去哪儿都行,只要能在明年仲秋返回青椋山就行,长生酒快喝完了,已经很省了,却也快喝完了。

姜柚皱眉道:“这就放走了?”

姜柚转过头,回过头后又点了点头。

赵长生那边儿也很轻松,安子亲传,又能差到哪儿去?何况他那把本命剑仙游,本就是可以增长自身境界的。

而此时,烂木渠主紫珠正颤颤巍巍的把姜柚跟赵长生,还有驴前辈跟怪兽前辈恭恭敬敬请进去水府,可她到这会儿还没闹明白这几位下凡的天人究竟是谁,连鸿胜山财神爷都得恭恭敬敬,为此不惜得罪一位炼虚修士。

少年人也在看向姜柚与赵长生。

她赶忙说道:“这么些年来,我从来没害过过路修士,人家欺负到头上了我都忍着,真没忤逆剑仙老爷,仙子这是……问罪来了?”

“走吧,咱们去那皮货铺子,把路上打杀的豺皮卖了吧。”

一旁被五大绑的护河夜叉眼眶通红,怒道:“你们又不吃,为什么要这样?”

的确,从前的刘景浊,会觉得我有理在身,又何必饶人?

女子眼眶通红,泪水夺眶而出,“知道了。”

中年人轻声道:“晚点儿说,我还忙呢。”

姜柚忽然又想到了杨山娃,也想到了在某处河边遇到的两只女鬼,也想到了师傅觉得很浪漫的一处小镇。

一头黑驴驮着个青毛小兽狂奔至此,烂木渠主也终于赶到,先扶起了赵长生跟姜柚。

刘景浊那句“原来九洲这么多合道”,是挺打脸的。

姜柚沉声道:“赵金丹,打两个元婴不在话下吧?”

我有广厦万千,世人不必受冻于风雪之中。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个纸糊的炼虚,谁都敢惹。”

赵长生一笑,心说还真仗义,对脾气。

姜柚叹息道:“这样的江湖,有些无味。”

行走江湖,最怕遇到的就是这样的人。我替我师父故地重游而已,何必如此惶恐?

就连一旁的护渠夜叉,在听到姜柚是当年斩蛟人的弟子之后,也是大气不敢出。虽然师父对他感官极好,但是他如此模样,还是让姜柚觉得十分不自在。

紫珠颤颤巍巍取来一壶酒,问道:“仙子与这位剑仙喝酒吗??我已经吩咐后厨去准备吃的,很快就会上桌的,二位稍等片刻。”

水府倒是不像当年那般富丽堂皇,倒也不寒酸,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了。

至于那位烂木渠主与姜柚所说的剑客,也就是当年斩了小云梦老蛟的那人,他根本就是毫无印象,因为就只听过没见过啊!!

其实他哪里知道,就是因为当年刘景浊在河边钓鱼,他怒气冲冲走出来,却只是赶走了刘景浊而没有发难,并说了句渠中生灵皆是他的同胞,这才间接救了紫珠一命。

回过头后,才说道:“高门,不算,反正比你鹧鸪山高的多。”

走着走着,姜柚忽然说道:“不去了,我们直接去烂木渠吧。”

紫珠手一抖,怪不得!怪不得!我早该想到的!

“我穿什么样我乐意,你管不着。还有,我师父不是你能骂的,知道吗?”

姜柚都不理脖子伤痕,一个瞬身拉进距离,咫尺之内一拳击发,紧接着就是缠风式,愣是将其砸飞几十丈。

这位钱谷司库是去过青椋山的,开山大典上也见过姜柚跟赵长生,只是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年轻人都能跟元婴掰手腕了。

“我自天下大会折返之后已经说了,鸿胜山要另外去一尊登楼与一位炼虚的,你跟那小子商量好了没有?”

姜柚皱起眉头,刚要开口,有个肥嘟嘟的中年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二话不说照着老妇人脸上就是一巴掌,扇飞几里地。

就是你一句话,我一句话。紫珠始终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哪儿有个一方渠主的模样。

等到酒水与菜食上桌,姜柚跟赵长生也就是浅尝几口而已。最后赵长生拿走了这位烂木渠的几壶酒,然后被送出去十几里地,两人实在是觉得不自在,便一个骑上毛驴,一个坐上风生兽,往远处飞去。

老妇人点点头,笑着说道:“小小青椋山,跑来离洲撒野了?次徒尚且如此,当师父的,看来是与传闻无异了。”

方才在那烂木渠中,姜柚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那位渠主与护渠夜叉,实在是太过拘谨了。

不怕做多做错,就怕无动于衷。

赵长生抬手拔剑,笑道:“反正一个不在话下。”

方才还泪眼婆娑的女子,这会儿却是一脸冷笑。

那男子说道:“师妹,既然他们不讲道理,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一境一天堑吧。”

姜柚苦着脸,嘟囔道:“为什么跟着师父的江湖,会那么有意思?”

赵长生答道:“其实是好事儿啊!江湖无聊些,说明这个世道在变好,若是咱们背剑下山,一趟江湖走完都没能拔剑,那不更加说明了,世人都过得很好了??起码我们眼中的世界,变得更好了。”

姜柚咧嘴一笑,“其实早就知道,应该叫师父而不是师傅,改过来也不难,但师父好像很怕我们把师傅换成师父。但我跟桃子商量好了,再见师父,就是师父,不是赶车的师傅了。”

夜叉也纳闷儿,因为那会儿独臂剑客说,他们山主对自己印象很好。

姜柚一笑,“方才拦路那人叫做包圆圆,皮货铺子的主人叫做包方方,师父说啊,兄妹俩都是坑货,我去瞧一瞧,她要敢坑我,那我就给她长记性。”

一拳砸的女子腹中翻江倒海,同行男子刚要上前,赵长生单臂持剑,一道剑气已然划出。

姜柚咋舌道:“什么时候学得跟我师父一样了?”

赵长生想了想,试着说道:“扪心自问,你跟我,遇到一个大大咧咧还喜欢吹嘘的傻小子,会不会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

姜柚简直头都大了,不过真要是夹着尾巴任人欺负,那也不好。

境界之差已经被双方气势的一增一减,磨的差不多了。

就像是,几年前路过一处地方,随手挪开一棵小树苗上面的石块儿。后来又经过那处地方,小树苗已经长成大树,长得极其端正。

姜柚双手勾在身后,一蹦一跳往前去,嘴里哼起了歌谣,是离洲孩子都会唱的汤江号子。

三千里外的一处幽暗山中,有个女鬼走出屋子。

这座山中,牌坊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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