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呼吸的痛（2）（2 / 2）

蓝龙纠结道：“可是它连塑料拖鞋都吃下去过。”

“能不能吃，做个毒性检查就知道了。”程蝶开口道，“你要是愿意，就分一半样品给我。我们车里拉了设备，到地方安置好就能用。”

缓慢行进的车停了下来，往前十几个车身，便是检查的哨卡。

“我们申请的是二人入城资格，待会儿你得下车去排个人的队伍。”

蓝龙惋惜道：“是啊妹子，还不知道底下是什么样，以后能不能见着。看在我们拉了你这么远的份上，分我们点呗？我媳妇儿厉害着呢，说不定你这东西以后会有大用途。”

郁笛有些犹豫。基础的毒性检测，她自己也能搞定。实在不行，尝一口试试……她担心的是如果贸然破坏这果实的外皮，里面的果肉与空气接触后，会产生性质上的变化。

她的沉默让程蝶以为她不愿意给。蓝龙察觉到程蝶情绪不对，连忙跟郁笛商量道：“郁笛妹子，我们载了你一路，分我们一半当车费不过分吧？这玩意儿你自己抱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给了我们，也好发光发热。”

“我在家就是研究能在强酸环境下生存的植物，你挖出来的这东西很有价值，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自然界中找到能生存且无毒的植物。把它给我，我可以用车里的任何一样东西跟你换。”

程蝶的声音似乎压着某种翻涌的情绪，蓝龙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透过面具的窟窿打量程蝶的目光：“媳妇儿，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程蝶烦躁道。

“我原本是想送到联合实验室去的。”郁笛挠了挠头，“那里应该都是你的同事吧？”

蓝龙打断她：“不，她已经不在那工作很久了。”

“……”郁笛本想解释一下自己的顾虑，但程蝶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她的情绪像突然炸了似的，拉下刹车便转头冲郁笛以极快的语速说道：

“你说要把它带到联合实验室去？你知道那都是一帮什么人么？！”

郁笛一愣，抬眼与程蝶的视线对上。对方仿佛受了某种刺激，声音高了几个度：“你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吗？他们会把这植物繁育出来据为己有，会用这个给人们画个根本不会实现的‘重返地面’的大饼！”

“老婆！”蓝龙高声打断了程蝶的讲话，从怀里掏出来一板药片，抠了两颗递给程蝶。程蝶抓着蓝龙拦在她身前的胳膊，深呼吸几下，多掰了两颗，掀开面罩全塞进了嘴里。

蓝龙心疼地抚摸着程蝶的后背，轻声道说：“你不给就不给吧，这是你的东西，我们只当没看见。不过我媳妇儿说的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交给她，比交给联合实验室强。”

原本郁笛是有些意动，但见程蝶忽然发疯的样子，她反倒不敢了。初来乍到，谁知道这俩人究竟是什么底细？把她的倭瓜毁了怎么办？

不行，还是官方机构更靠谱。

她将不肯切瓜的缘由告诉二人，无奈道：“你知道它的重要性，我何尝不知？所以，请原谅我还是决定，不能把它给你们。”

车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如果我能保证在不接触空气的环境中操作呢？”程蝶的语气平稳下来，那药看来十分管用。

“你能吗？”郁笛侧身看了眼窗外，“按照现在这个速度，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得下车了。”

“可以。”程蝶一个侧转，将车停在路边拉下手刹，朝郁笛伸出手，“给我，十分钟就行。龙，拿我工具箱来，再拿个观察箱。”

郁笛挑眉：“我的运气这么好？落地就遇见能帮大忙的人。”

“什么？”

“没什么。如果你能保证不接触空气，那我可以分你，你得把我那半也给处理好。”

“成交。”程蝶探身，双手拿过倭瓜，恰好蓝龙也搬着东西过来，只见她三两下便固定好观察箱，将小型的真空机与氮气瓶分别与之连接，并将倭瓜置入其中。

“马上就好。”她略带兴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