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勤勤恳恳造孽（2 / 2）
丁太医被问懵了，规矩就是规矩呀。
岳小南当初成为五公主步佳驸马的时候，就是按照规矩，提前找了宫女“体验”的。
步云见巧一也是一副懵凳子的状态，耐着性子道：“你别被丁章这个老家伙带偏了，他框你呢！”
而后低声和小家伙儿解释了当朝特有的“试婚制度”。
这“试婚制度”，主要是老皇帝心疼女儿，为了公主和驸马爷而设。
在公主和驸马爷大婚之前，皇家会先找一个漂亮的宫女来进行“试婚”。
想做皇亲国戚，门槛是很高的。
皇上也不会允许他的金枝玉叶被人随随便便摘走。
“试婚”将完全按照大婚之夜的步骤，逐一进行。
试婚一夜后，这名宫女会将驸马爷是否有缺陷，水平如何，那个时候的脾气秉性如何等，悉数报呈给皇上或皇后、太后。
在公主出嫁后，这名宫女便会成为驸马爷的侍女或小妾。
巧一一边听着公主的解释，一边从耳根红到脖颈。
步云话音刚落，巧一便下床跪好。
“属下失言，请公主责罚。”
步云伸手将小家伙儿拉回床上，“本宫是为你着想，你怎么样，本宫知道就好，你本来就爱害羞，若是那点子事被皇上等人知道了个干净，只怕你以后，连宫门都不好意思进了。”
步云的玉指，在巧一额头上点了点。
巧一的脸颊一阵烫过一阵。
步云知道小家伙儿就是这个样子，自己每次想搞点什么，也都是耐心引导，在巧一觉得没有不适之后，才会继续推进。
毕竟那种事情，只有两厢情愿的，才是美好的。
步云索性不顾丁太医异样的神情，将有些不知所措的巧一揽进怀里。
“咱们以后这样好不好？”
步云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家伙儿往自己身上又贴近些，“我不让你进来，但是我可以去你那里玩儿，这样你也不算犯戒，咱们也都能尽兴欢喜，你看如何？”
巧一见主子如此明目张胆地说着又隐晦又显山露水的话，脸色更红了，搂着主子轻轻说了声，“嗯。”
丁太医此时内心有些抓狂——
嘿！你猜怎么着，屋里除了你俩，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呢！嘿！
公主摆明了不吃他老人家循规蹈矩那一套，丁太医也只得叮嘱几句，自行退下。
连日来，“招魂”一事在朝堂和民间都愈演愈烈。
官吏要抓住足够数量的“妖人”交差，便把很多游走在城内的，居无定所的外乡人，也都抓进了大牢。
老百姓也人人自危，但亦有人很快适应了这种“模式”，开始向官府举报自己的仇家，污蔑其为“妖人”，官府的人正需要人头凑数，便也就稀里糊涂地认下。
一时间，处处杯弓蛇影，鬼魅异常。
除了民间和“大朝廷”，导致如此混乱局面的另一个重要推手，还有老皇帝新扶持的“小朝廷”——司礼监。
这日，公主府正殿。
“禀公主，如今司礼监掌印汪守信，已经开始代拟朱批，代行皇帝裁政大事了。”
汪文植跪得端正，向韶音公主汇报道。
步云听得直犯愁，近期的大事，也就只有“招魂”那件事。
在这件事上，老皇帝本就不相信朝中大臣，司礼监如今大权在握，借机党同伐异的事情，只怕做了不少。
直接干预皇上的朱批谕旨，这个汪守信，只怕是当下权力最大的宦官了。
“来人，给文植大人赐座。得罪了司礼监的随堂大人，以后可没有你们好日子过。”步云笑着调节下气氛，半开玩笑道。
汪文植并未敢起身。
他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司礼监，包括他自己，看似飞黄腾达，实则是为虎作伥。
与其说，自己每天是在勤勤恳恳办差，不如说，自己是在勤勤恳恳造孽。
“公主，汪文植有罪，现如今许多无辜百姓因此落难，文植在其中，‘出力’不少，有负公主栽培，请公主……降责。”
汪文植一跪到底，内心充满歉疚和不安。
巧一竖起耳朵，汪公公倒是真有权势了，都不再自称奴才了。
不过看着汪文植即便身居高位，身形却比之前还要落魄，早没了意气风发的样子，果然心怀正义的人，是干不了这种坏事的。
步云心里亦如同明镜一般，汪文植是宦官中少有的，聪明才干。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样的人不是忠臣、能臣、良臣，什么样的人才是呢？
陆义等人还是按照公主的吩咐，欲将汪随堂搀扶起来，可汪文植执意不肯。
步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而后亲自让人换了张小边桌，方便汪文植跪在那里，前面照样摆好果盘糕点。
屋内其他人面前有的，他面前也一样不落。
“汪随堂，汪文植，你记住，若你觉得跪着，能让你心里好受些，可以在本宫这里跪。”
步云看向这个清秀的小太监，汪文植亦是抬头望向公主，等待着公主下一步的吩咐。
“但是你出了公主府的门，照样得抬头挺胸。”步云继续说道。
“你现在或许很难受，很无力，但是这种局面，都只是暂时的。你不也一直在为营救这些人而努力吗？”
汪文植被说得眼睛一热，就要流下泪来。
“主子！”
汪文植发自内心地叩拜道。
此刻，他心悦诚服，想真心实意地为六公主效力。
步云将严肃的语气略微松了松，“悦云楼新出的山楂小饼，酸酸甜甜的，挺好吃，你也尝尝。”
几日后，悦云楼。
步云带着巧一在包房里喝茶。
说是喝茶，不过是在屏风之后，听陆九他们提审些自称能破解妖术之人。
忽闻窗外一阵喧闹，似乎又是官兵在街上抓人。
步云铁青着脸，这都乱到她悦云楼门口来了，“巧一，你出去看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巧一得令，便要从窗子往外走。
步云见状，又急急补充了句：“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主子放心！”
话音未落，巧一人已经飞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