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我家夫君(2 / 2)
对方转身看向落后他两步的人,看来他是清楚田夫人是何人的家眷,
田起生面色是有些差,方才在路口他便是听到了巷子里的吵闹,
且那熟悉的张口闭口,就是乡下来的粗鄙不堪的言语,真是让他面色无光!
他看向那他乡下娶的妇人,所堵住的身影,眸色微微闪动,
要说这三月前搬来的人家,先前他与其他同窗,都是抱着一些好奇的心理,
也是怀疑过这位夫人,是被哪家是有钱财,或者权势人的在外面养的外室,
而就在两月前,他偶然间匆匆一瞥,那道曼妙的身影便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见那一眼后,梦里都是那道身影,虽是没瞧模样,可就那洁白细腻的肌肤,
那日她是在院里弯腰拿着水瓢,在与院门那一排刚栽下的花儿浇水,
青葱玉指,长发其实慵懒的搭在那柔美的背脊,逶迤素白衣裙,
好些日子他做梦,便是那双莹白如玉的手,为他磨墨添茶,
更是有着他功成名就,她是站在自己身旁与他相濡以沫,
更是有他们十里红妆新婚之夜,他掀起了的盖头,每到这时,好梦就易醒。
才搬来三月,他见过有一位男子登过门,
那位婆子唤她是夫人,她也是成过婚的,定然是那位男子的妻子,
可是成了婚又如何如,他们长久不相见,定然是夫妻不和睦,那何不妨直接和离,
等他进士及第,他倒也不会是嫌弃她已经是嫁过人妇。
“你这婆子赶紧让开,如是在挡着,别怪我是下脚失了分寸!”
“如是你家夫人没有做那虚心的事,为何是躲在院里不敢出来?”
屋里的阿滢是听着,外间的那夫人说话便是越来越偏执,
她仿佛是认定了,她是与她的夫君有什么龌龊。
方才被惊吓时撑着了肚子,如今微微疼有些疼,
她忍着那微痛,是进了偏院拿了婆婆一直是挂在门边的围帽,
看来她不出去还真是不行,还想这处巷子里安静住,这周围都是读书人,
说是一些闲话她也知道,可也不怎么妨碍她,是好过那些龙鱼混杂之地。
阿滢是听着门口田夫人又是高声大骂,似乎伸手师傅推了婆婆的举止,
便是在她再要踹门时,快速的把院门打开,
这突如其来的打开门,是让气急的田夫人一个站不稳,
险些是整个人都要扑到院子里,辛好是被站在门口的吴婆子给抓住了手。
“田夫人,你这般咄咄逼人,可不是很明事理的样,如今已是下学时分,学子都往家赶,何不等等你夫君来问问他?”
“田公子既是读书人,想来也是做不出那有辱斯文的事,而我身世清白,已经嫁为人妇,至于你说我家婆子出入锦绣坊,以孙家酒楼,自然是有要事,”
“不知是何人同你说,出入这两处地方,便就是做那些不正当的生意,据我所知,州府家眷也在喜爱锦绣坊的衣物,孙氏首饰铺的首饰,你口里的不正经人,难道说也是包含州府大人的家眷?”
“你我都是妇人家,知晓名声何其重,想要讨生活更是难,我成日在院子里不出门,是身体弱,如今又有了身孕,在家只是应了锦绣坊坊主的单子,得尽心尽力的完成,到成了田夫人口里勾搭男子的苗头了!”
仲成巷的人家,几乎都是住满的,突然新搬来一户人家,却从未见过那家主人,都有所好奇,
如今这位夫人站在门口,戴着薄纱纬帽,看不见面容的人,
便瞧着那身段,以及开口宛如灵鸟啼鸣声,便也知晓这是个漂亮娇媚的妇人,
听着她有了身孕,旁人是视线能瞧着那微微凸出的小腹,是有身孕的样。
“你、你,牙尖嘴厉的,就是这副样子勾搭着我家夫君吧,昨个儿夜里我问了他,他是点头说了银子给了你!”
“你还有脸说你我同是妇人家!我可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你瞧瞧我这双手,在冷水里泡着,这皮是破了一层又一层,那是我洗衣洗的手出血,才赚回来的银子,是我大儿要去秀才家束脩!”
田夫人是瞧着阿滢,她从未见过哪个妇人家是有了身孕,身姿还这般苗条好看,
任由她怎么说,她都是不相信她的,她有不是没有见过这等人都是什么算计,
她给花楼的头牌洗过衣裳,花楼姑娘在聚在一起,偶然让她听到了一出闲谈,
那些姑娘颜色好,娇笑着说道,今日里是戏弄的哪位书生,
也是搅和得那家有家有室的男子,也为了她和离,最后取笑对方是痴心妄想,
她们有的是卖艺不卖身,多的是戏弄那些好色男子,可也有老实的人被骗。
她想着这位夫人,便使的是花楼的那些姑娘差不多的手段,
想的是让她夫君为她神魂颠倒,抛妻弃子,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最后在取笑夫君。
她这么想的,便也是这么说了,
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几乎视线全都落在阿滢的身上,
吴婆子木着脸把阿滢,挡在身后,就怕田夫人一时昏了头动手伤着阿滢。
“你这人既嫁人为妻,便收起那轻薄的心思吧,田夫人虽说是直言暴躁的性子,但也是一心为家,你害得她家破,将来死后,就不怕投落那牛马羊的畜生道!”
“田夫人昨日问过她夫君,既是说把银两给了你,那你就把银两拿出来还给她,那可是她家束脩。”
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要把这件事情将都要做实了,
田夫人是看着有人维护她,说话便是底气,竟是上前要抓阿滢,
那动作又急又粗鲁的,婆子立即把阿滢事往后退了退,有不会挤着阿滢的肚子。
“既说不明白,那田夫人不如与我在门口等着你夫君如何,随后一同去报官,”
“我从未见过你家夫君是何人,方才我便也说了,我有自己的手艺,你说的那三两银子,不过只是我几日天的饭钱而已,”
“田夫人不如是好好想一想,银钱到底是用在了何处?我家夫君求学也是耗费不少银钱,乌金墨,狼嚎笔,印花竹香模纹宣纸,每月下来少说几百两,如是遇见私塾会考名次好,便是要宴会一场,如是开怀,每位同窗有伴手礼相送,一场宴会下来少说是五百两以上,”
“田夫人持家有道,想来你夫君学识不低,书院会考定然是有好名,那这同窗相聚是少不了花费。”
阿滢是句句说的在理,她说的这些,都是傅景麟少时,与东宫还有那位如今在刑部上任的方公子,相聚会做的事。
从她口里所说的那些名贵纸张,千金难买的乌金墨,
问鼎青云,有了才干或许能有机会得到狼嚎笔,都是当今读书人所想。
然后这些东西,即便是日夜陪伴他们的妻子,便也不知晓,
这夫人开口便是说的轻易,似乎不是如何贵重东西,是连他们会考不错,会宴会相聚都知晓。
下了学子从一处巷子口信步走进,也是面面相觑,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便也是知晓这位夫人,是断文识字。
至于先前同田起生说话的那位同窗,是皱眉看向此处,
又瞧着从方才呆愣到现在,渐渐气得满脸阴沉的田起生,
他如是没记错的话,这几日他回了仲成学府,以前的同窗,是宴请了他两回,
田兄便是在其中一次付了银子,算下来那简单的相聚,便是有花费有几两银子。
“田夫人就同她去官衙,你身正,带上你夫君,看她还怎么信口雌黄,到时候打板子,她……”
旁的妇人瞧着阿滢那气定神闲,怎么都不怕的样,心里也是有气,
然而话却没说完,是被下了学的夫君,给直接牵着手冲冲的往家里的方向带,
“这位夫人对不住,我家娘子昨夜是贪凉今日昏了头,在下这就带她回院,”
傻婆娘!没见着同他们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也是变了脸吗?
对方身份可是院长的嫡子,也是进士及第被留在京都,听说是在刑部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