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乖了,好好的别闹(1 / 2)
不久之前被送出去的大夫,如今又急急忙忙地被人给请了回来,
看到是之前看诊过的人家,心里还有些慌乱,自己拿着的药箱的手有些发凉。
她在外邦虽说也给不少贵人看过病,可没有哪一家,像这次这位贵人这般气势十足,
被他看一眼,心里都跟着尤为的紧张,一二十年所苦学的医术,
在这人的视线下,不断地在怀疑自己,自己这辩证是否准确?对症下药有没有差错?
“这位女侍,你给我通个气儿,你们家的夫人在我走了之后多久,她才呕吐,面色泛白,这期间又用过什么别的东西?”
“你们不像外邦的人,说话有礼,应该是中原来人,以往中原来前来行商的人,多数都是水土不服,夫人之前有没有喝过,用家乡的土所冲的水?”
“这样的我还瞧见过几次,能让自己的脾胃适合外邦这处,他们听人说过家乡的土水喝了就会好,其实,这大多都是为得心里舒适轻松,用了这水后,造成了拉肚子,所以他们才会通便,心里舒畅。”
女子行医向来都有些不便,不少人都不太信任,即便他们外邦还是有被人敬仰的女医,
原先开始都被各种质疑,要名声,也需得在其他部落外游走,
在民间有了个名声之后,那些个贵人才愿意把金贵的身体给他们看。
而这次她比以往更加紧张,这位夫人身怀有孕,用药要格外的细心,
请女医过来的挽剑,她话较少,也到底还透露出来了一些信息。
等女医到了小院子之后,在外头快速地用颈帕擦拭了手,
屋里先前呕吐之物,留影跟樱谷早已经打扫干净,给阿滢换了一身衣裳,
重新点起了阿滢喜欢的香兰熏香,女医进屋,便闻到那股淡淡的幽香,
再瞧,在床榻上神色有些萎靡的夫人,对她笑笑,女医突然的是心里松快一些。
她原本是想行个中原的礼仪,可在她刚有动作时,坐在床榻边上的傅景麟起身道:“大夫无需多礼,你再给内子瞧一瞧,她先前同家里去外头喝过外邦的茶点,旁的再也未有其他之物入口。”
女医上前来,便轻轻地去把脉,脉搏与她先前切脉有些不同。
“夫人这胎像……,”女医开口,原本想顺着以往的习惯开口,
若病人病重,且看这病重的人心思如何,若心里不忧,反倒可以交底几分,
若是心思沉重,并且病情不是太重的,那也不必把太过于真实的情况说,
往往病情不重,反而因为病人忧郁,过早地离世。
而这位夫人肚子里怀着双胎,早年有些贵人受过凉,
这病根一落下,想要好好地修养,也并不简单几年就行,
好不容易精心养着两年,有了元气,又怀了孕,此次还双胎……。
她也不敢多说,来的时候就有人嘱咐过她,夫人双胎之事不能告知于她,
要是不是夫人周围跟着的人,都不像是要害她的,她的夫君更是尤为的紧张关怀她,
她当真不想害人性命,早在先前来过一趟时,就据实已告。
“我肚里的孩子可有什么问题?”阿滢有些发虚,
担心因自己身子骨不好,把肚子里的孩子先给伤着了。
她靠在软枕上,一手搭在自己肚子,小心地抚摸,眼里的愧疚连连,
她若是个身子骨好的娘亲,元时跟肚子里的这小家伙,何至于跟她一直喝着药汤。
她不曾读过那些医书,可也晓得,是药三分毒,也不能过于滋补,
还怀元时的时,她便就害怕因自己连累了元时,让他以后也比常人多喝一些汤药,
就怕他以后喜欢练武,在这上头又要拖慢他的脚步。
而在后来,也幸好元时无病无痛,也只对一些鱼肉不能碰着,不然就会轻微地中毒,
其余的,他就像是埋在地里的种子,稚嫩的幼芽见风见雨,也顽强地扛了过来。
有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她几乎每一日都在心里祈祷着满天的神仙,
给小家伙与元时一个健康的身体,当真灵验了,她往后铺子里的收成一半都会拿出去,
不说什么救济,只让大家在最为艰难的时日,伸一把援手。
“夫人脾胃失调,初初来外邦这里头的东西,您有些使用不惯,再加之一路过来,虽说不急于赶路途中有歇息,可到底还是疲累过多,再者,夫人如今月份也大了,一些滋补调养的东西需得停一停,多的未有什么大问题,”
女医把一些小问题同阿滢说了明白,只是在她出退之后,
在门口看到挽剑还等着,也晓得这家的主君何意。
“夫人双胎月份大了之后……,再者,双胎在一个娘的肚子里,那也是一份吃食要分成两份,他们还未落地成人,不晓得谦让,只会凭着本能的需要,必然会抢夺……,不知先前你家夫人看的大夫,同她如何说,我这里想着的是,不如不足月便就法子发动,这样反而保住母子三人,若足月的话……。”
女医把自己的顾虑,以及作为一个医者,
把好的坏的都给说了全然明白,如何选择也不她能拿到主意。
挽剑把女医给送出去时,把先前吴大夫的方子拿给人看了看,
女医院收到方子,赞尤为的好,不必在她这处再开方子了,按照上头的抓药就可以。
还在屋里人都退去,傅景麟靠在一侧,把阿滢给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
阿滢先前吐了之后,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可也没心思开口说话。
只听到傅景麟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在自己的耳边,加之傅景麟一手在后面轻拍着背,
他刚才也折腾过一会儿,睡意上来,又浅眠了过去。
傅景麟察觉到阿滢安睡之后,也不敢轻易地把她松开,放在床榻上好歇息,
只等着阿滢呼吸再过于平稳,他伸手抚过她肩头的发丝,也没见她有别的反应,
便侧过头来,在阿滢眉心上轻轻地落下轻吻,随后手落在傅阿滢鼓起来的肚子上,声音轻了又轻。
“乖了,好好的别闹,爹会找来药,让你们平安地来到世上,别着急好吗,再到你娘亲的肚子里待上一段时日,等的时候到了,爹再喊你们出来,”
不知是不是父子之间,天生便有些感应,傅景麟放在阿滢肚子上的手,
被轻轻地碰了碰,前面的力道能轻易地感受得到,后面便轻柔了许多。
“好,就这么约定好了,再等上一些时日,咱们回去了让你们哥哥带骑马打球。”
阿滢安睡睡得不深,她察觉到傅景麟有在说话,可怎么都听不清,
昏昏沉沉,自己便又觉得喉咙有些疼,脑袋又重了重,浑身又冷又有些热。
而先前搂着他的傅景麟,有了一些疲累感,在旁边躺着,想要安睡一会儿,
梦里他发觉自己抱了一个火炉,他还有些疑惑,
如今明明便夏日,他怎么还抱着个火炉呢?
可那火炉手里怀里,烫得很是厉害,然而他也不愿意放下,
只是有些受不住,睁开眼那一刹那,看到自己眼前脸颊泛红的阿滢,便一下清醒。
他哪里抱的个火炉,明明阿滢全身滚烫,跟一个火炉似的!
傅景麟立即起身让挽剑跟留影烧水,找泽钦想把女医再给请来,
屋里烛火点起一排光线明亮,更是能瞧见阿滢紧皱着眉头喊冷,可她呼出的气息很是烫。
傅景麟捏着锦帕不断地给阿滢擦拭,他抿着嘴,眉宇之间又是焦躁可他行为又是足够的冷静,
“女医来了也无用,我来看看,”道长进屋来说道。
他们这处院子又是点灯,又是劈柴烧火,又是骑马外出的,
方谦修跟道长来人也来瞧瞧,孙依依晓得阿滢发热了也着急,可她无任何方法。
“之前一路来,我一直用内力护着她,虽给的内力不多,也让她扛了过来,我观察了两日她只是稍稍有些疲累,天阴派的内功心法你带着她练,不能心软,”道长道,有些责怪傅景麟因心疼阿滢耽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