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3 章 真是疯了(1 / 2)
颜清瑜知道赫连钦今晚会来,把一众太监婢女屏退,坐在梳妆台前等候赫连钦。
一夜无梦。
这一夜,颜清瑜睡的十分安稳,赫连钦发现颜清瑜并未像前几次那般梦魇,只是他第二日来到昔语阁时,颜清瑜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
赫连钦留心了,接连几夜都睡在了昔语阁,终于在几日后,颜清瑜又梦魇了。
“四皇兄……”颜清瑜轻声呢喃,明明处于睡梦中,赫连钦却能感受到颜清瑜的惊愕失色。
赫连钦坐起身来,冷冷注视着颜清瑜。
颜清瑜仍旧处于睡梦中,嘴唇苍白,发丝被汗水打湿,一张明艳脸庞陷入困境,全无平日冷静淡然模样,头不住摇着,似难以接受。
“不是,不是真的。”颜清瑜一直否认着。
赫连钦凑近,想要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然而颜清瑜只是断断续续吐出几句话:
“不可能”、“殿下”?“四皇兄”、还有“殿下怎么可能不存在”等话。
听到最后那句话时,赫连钦眼神瞬间淬满寒冰,面无表情盯着颜清瑜。
思起这段日子颜清瑜的异样,赫连钦心坠入谷底,手缓缓抚上颜清瑜的脖子,一点点、一点点的收紧,杀意骤起!
然下一刻,赫连钦倏地松开了手,骂了一句,“真是疯了。”
赫连钦重新躺了下去,想了想抱住颜清瑜,轻声哄着她,“没事,我在,不要怕。”
屋内静悄悄的,烛火孜孜不倦冒着头,偶尔有男子的声音响起,刻意放缓了声音,带着丝丝缠绵点点柔情,抚慰着怀里仓惶失措的女子,耐心十足,紧紧抱着她,仿佛深深爱着那女子,
一生都不愿放开。
女子渐渐平静下来,手不自觉抓紧了赫连钦,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颜清瑜睁开了那双好看的眸子,上方淡雅精致的帷幔闯入眼帘,搭在腰间的手动了动,微微扭头看着原本睡着赫连钦的位置。
殿下已经去上朝了。
颜清瑜这般想着。
深呼出一口气,侧过身,抚上那空荡荡的位置,“殿下真的不存在吗?”
她昨夜又梦魇了。
这一次,她不仅仅看见了那个男子的脸,还知道那男子就是如今风头极盛、与殿下交好的四皇子赫连迟。
自元明寺回来后,她就再未梦魇,可殿下频繁来昔语阁后,她却又陷入了梦境,梦里的东西开始发生了变化。
在梦里,天子只有五位皇子,而第五位皇子名叫赫连风,也就是如今的六皇子。
至于其他的,她还不知道,只晓得那黑衣人口口声声说裴行然不愿屈服于赫连迟,被赫连迟派出去的人杀了。
不仅仅裴行然被杀害,就连其他几位皇子,赫连迟也不打算放过。
颜清瑜心惊不已,对梦里的世界感到不可思议,她拼命想知道赫连钦去了哪,意识却陡然消失,再睁眼时她就醒了过来。
“难道梦魇与殿下有关?”颜清瑜极为困惑。
仔细想来,她第一次梦魇,是在几年前。
那时她意外落水,被救下后就一直发热,被困在了一场迷雾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她夜夜梦魇,被那迷雾死死笼罩。
一开始,颜清瑜还有些奇怪,久了就习以为常了,反正只是一个梦罢了。
一年后,她参加了长公主赫连雪举办的赏花宴,回府便再未梦魇,同样在赏花宴上,她第一次见到殿下。
嫁给殿下后的她,又突然梦魇了,并能够看到梦中的一些场景,黑衣人说的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再就是昨夜,她听到了“赫连钦从未存在过”的骇人事实。
颜清瑜紧抿着唇,慢慢下了床,看着铜镜里苍白失色的脸庞,极力消化梦魇中所见所闻。
“不过是梦罢了。”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赫连钦从兵部回来,就直接往书房去。
“殿下。”云夜迎着赫连钦。
赫连钦脚步不停,问,“赖芳和呢?”
“回殿下,赖芳和被关在了暗牢中。”云夜没有猜想赫连钦问这个的原因,恭恭敬敬回话,只领命不揣测。
赫连钦“嗯”了一声,进了书房。
云夜抬手屏退其他人,并把门带上,云升则守在了外面,不让任何人进来。
赫连钦走到书架旁,拿出几本厚厚的书了,在书架上摸索了会儿,最后按动了某个地方,另一边的墙就缓缓开启了。
墙面与其他地方无异,即使凑近仔细瞧也看不出异样来,且甚少有人来赫连钦的书房,从未有人发现过这墙的秘密。
赫连钦信步走了进去,云夜跟在其后,待两人身影消失,墙重新合上,与先前毫无区别,仿佛这道墙从未开启过。
赫连钦两人走在一条暗道中,暗道以石块铸成,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一盏明灯,以照亮前路。
往前走了一刻钟,又一道石门出现在两人眼前,赫连钦拿出一块令牌,对准石门上方的凹陷直接按了下去。
令牌材质普通,看起来与其他令牌无甚区别,唯有中间那朵蔷薇花散发着点点蓝光,增添了几分诡异与神秘感。
“轰轰。”石门缓缓打开,里面光亮立即投射了出来,一人听见动静,当即走了过来,见到赫连钦,低头抱拳,“青执见过殿下。”
此人一身黑衣,身形矫健灵活,脸上轮廓冷硬,看着与赫连钦的暗卫首领青禾有几分像。
赫连钦点头,“把赖芳和带过来见本王。”
“是!”青执领命,朝后面同样着黑衣的人挥了挥手,两个黑衣人遂抱拳往里面去了。
青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赫连钦进入石门,往里面走去。
里面一片漆黑,不见天日,只有墙上或门栏上挂着的灯盏隐隐照明四周。
赫连钦慢慢往前面走着,脚下湿漉漉的,似乎刚刚泼了水,两边俱为用巨大门栏围起的牢房,里头被关着的人披头散发,毫无生气躺在那,亦有伤痕累累、布满块块血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