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一阵失落(1 / 2)
她性情温顺乖巧,历来不愿与人争执、闹出不愉快来,对赫连迟亦是百般顺从爱慕,此时赫连迟却因为一个外人凶她。
“殿下待五皇弟这般好,而五皇弟呢,才在殿下这待了多久,就毫不留情跟三皇兄走了,依妾身看,五皇弟待殿下远远比不上殿下对五皇弟的感情,五皇弟不过就是碍于兄弟情面,才来看您的。”谢盈牵气不过,抱怨了起来。
赫连迟眼神瞬变,漆黑眸子盯着谢盈牵,危险至极,下一秒似乎就要生吞了她,声音沉重沙哑,“你在说什么?!”
“妾身……”谢盈牵吓得发抖,身体瑟缩起来,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万般悔恨,她、她就是一时生气,看不得殿下对毓王这样好,却待她如此苛责。
“不要再让本皇子听到类似的话。”赫连迟面无表情,阴沉沉望了眼谢盈牵,扭回头不再看她。
谢盈牵不敢放肆,她性子本就温顺,刚刚情绪太过激动,气急才道出那样的话来。
其实那都是谢盈牵的胡言乱语,赫连迟对赫连钦十分看重不错,但赫连钦亦没有冷待赫连迟,只是相较于赫连迟而言,他表现出来的就显得有些微小了。
赫连迟打定主意要恢复身体,让人请了多次太医,又在民间寻找大夫,在大年前终于能够下床走路,气色仍旧极差,却也比之前好上许多。
大年前一个月,赫连钦迎娶平江温氏三小姐温雅尔入府,婚礼一应按照侧妃规格办,因温雅尔身份高贵,为了安抚平江温氏,温雅尔着粉色嫁衣从正门进,被安排在了轻未院。
这一年的家宴甚是热闹,赫连迟娶了皇子妃谢氏,赫连筠又为楚杨帝添了一位皇孙女,除了尚且年幼的六皇子外,其余皇子均已成婚。
至于赫连筠那外室所生之女,早被众人忘却,有那等出身的生母,怎能入皇室家谱。
家宴进行到一半,楚杨帝就离席了,留下一众妃嫔、皇子皇子妃们及宗亲们。
“继续唱吧。”瑾贵妃往后靠了靠,姿态万千,雍容华贵的脸上挂着几分笑容,那笑容刚刚好,自若地面对私下猜测起楚杨帝这么早离席的原因的妃嫔们,看不出丝毫异样。
殿中央的花旦听到瑾贵妃的话,咿咿呀呀声音再次发出,伴着轻步,一点点将故事讲述、呈现出来。
怜妃与月妃举杯共饮,月妃端起酒杯含笑点头,俨然还是相处愉快、关系亲近的好姐妹,全然忘了数月前的剑拔弩张、冷眼相对。
赫连钦携颜清瑜坐在左前方,旁边坐着赫连筠等人,不时聊上几句,气氛还算融洽。
夏侯任氏的大患消除了,任芷兰再无须担惊受怕,恢复往日圆滑,同颜清瑜小声说笑,话语止不住的冒出,相谈甚欢。
而沈淑静则与谢盈牵挨在一起,两人都出身书香世家,对儒学经典可谓信手拈来,自是有许多话要讲。
谢盈牵一旁的赫连迟惨白着一张脸,病怏怏的,手搭在桌面上,支撑着身体,听着两个女人的谈话,眼底闪过不耐之色,余光朝赫连钦瞥去,嘴紧紧抿了起来。
散宴后,赫连钦与颜清瑜坐上马车,就回了毓王府。
赫连钦站在宫门前,看着马车一点点消失,眸色黯淡,心中一阵失落。
“殿下。”齐原程远远的就看见宫门旁站立的赫连迟,大步走来,瞧见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马车,眼神尖锐,一下认出了那是毓王府的马车。
心思流转,四皇子对毓王这般亲近,可不好啊。
“殿下,公主去了雍和宫,原程在此处等公主出来。”齐原程解释了一句。
赫连雪被楚杨帝厌弃,在公主府闹了好几次,楚杨帝都没有搭理她,赫连雪这才明白,她是真的被楚杨帝厌弃了。
在大闹过后,赫连雪开始害怕起来,怕就此失去楚杨帝的宠爱,彻底沦落到与二公主、三公主一样被楚杨帝忽视、冷落的处境,让人看尽笑话。
齐原程劝说后,赫连雪学起乖来,在公主府安安分分待着,临近年关求楚杨帝准许她入宫参加家宴,楚杨帝见赫连雪总算收敛了些,又警告一番,便允了她。
适才家宴上,赫连雪的座位不像从前般排在前面,而是坐在了稍微靠后的位置,身旁坐的都是些皇室宗亲,平日在楚杨帝那压根排不上号。
赫连雪恨极,却不敢胡来了,不知打了什么主意,散宴后就吵着要去雍和宫见薛皇后,齐原程烦不胜烦,叮嘱赫连雪不要闹事,否则会引起楚杨帝不满,就由赫连雪去了。
赫连迟点头,对赫连雪去了哪不感兴趣,没有用处的人就不要再来碍眼了。
“你先上去。”见齐原程站在旁边不动,好像有话要跟自己说,赫连钦想了想对谢盈牵说道。
谢盈牵福身,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什么事?”等马车帷裳落下,赫连迟直接问出声,视线落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过了好半晌,终于压住心里的那阵失落。
齐原程看了看赫连迟的脸色,关心道,“殿下身体可还好?”
“没什么大碍。”赫连迟道。
“那就好。”齐原程放下心来,没事就好,只要不会半途没了就行,他现在可是决心全力辅佐赫连迟的,没有退路了。
赫连迟手抖动了一下,缩了缩藏到了袖中,不让齐原程发现自己的异样,齐原程许久没开口,他于是转头看了过去,“就只是这事?”
“不是。”齐原程摇了摇头,迟疑之色显露在脸上,下定决心般说道,“殿下,毓王殿下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话,齐原程早就想说了,这些日子他看着赫连迟亲近赫连钦,心里突突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什么意思?”赫连迟皱眉。
夜色渐浓,月光洒在赫连迟苍白无力的脸上,透出几分羸弱来,偏生他此刻神情阴沉危险,又将羸弱感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