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四目相对（2 / 2）

钟离痕与颜洛汐四目相对，像是相隔了一个世纪般才见到彼此，此刻却是咫尺天涯，他们之间早已出现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有太多的人和事夹在他们之间咆哮。一身红嫁衣美的惊心动魄，眉心那颗朱砂痣越加红艳鲜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隐忍着泪水，眼底透露着失望，凄美如此。

“为什么？”颜洛汐隐忍泪水，嗓音嘶哑地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望着钟离痕问道。她有太多想问他的话了，为什么给我取名颜洛汐？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钟离痕袖底里的手紧握着，继而又放松了下来，敛起眼底的波澜清冷地说道：“没有理由。”继而转身对素潇潇说道：“我们走吧。”两人转身要走。

颜洛汐颤抖着声音，“离痕，你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钟离痕背对着她，闭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转过身来，面无表情说道：“小汐，没规矩。你该喊我师父的。”一句师父将她拒之千里之外。

颜洛汐凄美一笑，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嘴角，好似她真的很开心一般，如星般璀璨的眸子里闪着碎钻般的光芒，“好啊，师父慢走，我不会再问你了。”这世界谁都可以指责她不喊他师父，唯独他不可以。可是今天，他亲口说出了这句话，颜洛汐的心都要碎了。

“汐儿，怎么不留师父喝杯喜酒再走呢？”莫云天恰好此时走进了听雨轩的小院里，阔步走进了婚房，用自己温暖的大手牵起颜洛汐冰凉的小手走到了钟离痕面前，用力回握着颜洛汐的手，给予她一些温暖与安慰。他们的对话，他不是没听到。

说话间，敖晨已经端来了三杯金樽喜酒，莫云天邪魅的嘴角勾起，露出颠倒众生的笑容，优雅地端起酒杯递到颜洛汐手里，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汐儿，来，我们敬你师父一杯。谢他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钟离痕，多谢你以前对汐儿的照顾，从今以后，换我守护她，不劳您费心了。”字字滴水不漏，表面理应如此，可钟离痕听的很不舒心。

钟离痕脸色沉了沉，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此甚好，那你以后可要照顾好她了。”

“自然，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莫云天轻轻揽过颜洛汐的肩膀，眉眼里都是爱意，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一个稀世珍宝一般。

“干杯！”莫云天举杯，与钟离痕一饮而尽。颜洛汐也举杯，心绪不宁甚是复杂，从今以后，她与钟离痕除了师徒关系以外再无瓜葛了吧。清凉的杯沿刚碰到了香软的唇，被莫云天一把夺过，“忘了你不能喝酒了，为夫替你喝了。”继而仰头一饮而尽。

不能喝酒？钟离痕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却没再多想，可能身体太过虚弱了吧。“我们走吧。”钟离痕转身走到素潇潇面前说道。

“嗯。”素潇潇乖巧地应道。他们两人背对身后的颜洛汐等人向外走去，素潇潇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好像不开心。”

钟离痕身形一僵，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没有，我很好。她，成婚了，我为她开心。”钟离痕一顿一顿地说道。

素潇潇明显能看出他此刻的落寞，之前冷漠无情的样子都是伪装，此刻一转身露了自己脆弱的一面，可是他既然说了自己没事。素潇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底里却是早已有了另一番打算了。正好一阵风吹来，素潇潇披风的绸带松了便滑落了下来，钟离痕一把抓住了即将落地的披风，顺手为她重新披并细心地系好。

在他们后方的颜洛汐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看着钟离痕垂首耐心为素潇潇系披风绸带的画面……她曾经最爱的男子原来也如此温柔体贴，他不是不会暖人，只是暖的不是我罢了。如今九天圣女在她素潇潇体内寄生，那他是找到了新的替代品了吗？自己这个旧替代品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没用了，所以他便不再想要自己了吧？那女子的娇羞，更加刺痛的颜洛汐的双眼。

钟离痕和素潇潇转身离开之际，颜洛汐貌似看到了素潇潇回首看向她的方向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转眼即逝，颜洛汐甚至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大姐怎么会是那样的女人？大概是自己嫉妒心作祟了吧。她此刻还是相信着那个叫素潇潇的女人，相信她还是自己那个温柔善良的大姐。可是，她今日与钟离痕二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是真的刺痛了颜洛汐的心。即便存有信任，也不再与之前那般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