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 雁功奴(2 / 2)
韩云峰岂容他拆了自己的台子,那赤胆帮的面子何在,大喝一声:“燕功奴,不要以为我韩某人敬你就是怕你,我赤胆帮上下千人,人才辈出,也不是好惹的,我劝你还是就此罢手吧,免得伤了双方的面子。”
燕功奴听了不怒反笑:“伤了面子?哈哈哈,好,既然你不怕,那我可就动手了,只要你打败本尊,没的说,本尊二话不说立马走人,从此赤胆帮出没的地方,本尊退避三舍,如若不然,哼哼,你的宝贝女儿今晚可就要为本尊暖被窝了。”
韩云峰脸色铁青:“燕功奴,你欺人太甚,老夫今日容不得你胡来。”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便也不再客气,脚下一顿,一掌向燕功奴袭去。
燕功奴一个转身避过笑道:“韩帮主急什么呀,难道小姐已经等不及要嫁给本尊了,哈哈哈。”
韩云峰更不答话,爆喝一声揉身直上。树上的小子又叫喊起来,台下的观众们这次倒没怎么甩白眼,被带动起来,喝彩声不断。他们也没参加比武招亲的心思,就来看个热闹,谁输谁赢,谁对谁错都无所谓。
韩云峰一出手便毫无保留,对方的实力虽然没交过手,但是他也知道绝对是劲敌。于是出手又快又恨,招招取向对方要害。但见他拳掌并济,运掌如刀,出拳如锤,挥臂如轮,步步紧逼,恨不得将对方一招之间毙于掌下。把一套“雷潮相济斩”使得势如海啸,摧山撤地,向燕功奴压了过去,只是很可惜并未占到半点便宜。
燕功奴见对方来势汹汹,虽然有自信取胜,此时也不敢以硬碰硬,采取守势,步步后退,但是一双手掌却是轻轻挥舞就化解了对方的攻势。两人在台上一退一进绕开了圈子,但是胜负之势仍不明朗。
燕功奴虽退,心中却不慌张,韩云峰这样狂猛的攻击消耗的体力非常大,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自己拖得一时三刻必定慢下来,到时候自己伺机而动,一掌就可以要了他的命,这便是江湖人惯用的“拖字诀”,叫做一不小心拖死你。
忽然树上那小子叫了起来:“喂,要打就痛快一点,速战速决,大话撇了半天,现在又东躲西藏,默默唧唧,被人打得步步后退,算什么事呀,要是怕了就早点收手回家抱孩子去,别再这做缩头乌龟,丢人显眼了,看得老子心里憋屈,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太失望了,太令人失望了。”众人一听哈哈大笑,竟相符合:“对,要打就痛快一点,不然就回家抱孩子去,哈哈……”
燕功奴何时被人如此嘲笑过,心中暴怒,狠狠地骂了一句:“放屁,放你娘的狗屁……”这一骂可就分了心,出手慢了半分,偏了半分,韩云峰更是不失时机,手上加速。燕功奴听到呼呼地掌风破空之声,暗叫不妙,眼看这一掌就要印在胸口,慌忙一个转身避开,可惜慢了一点点,被韩云峰硬撕下一片布料去,留下长长地四条血印,火辣辣的痛。
燕功奴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韩云峰也真够歹毒的,自己若是稍微慢上一点,这时怕一颗心就被他攥在手里了。
韩云峰也不敢逼迫的太紧,见好就收说道:“燕功奴,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不再为难你,你速速去吧。”
燕功奴那肯就此罢休,他是有仇必报,骂道:“去你奶奶个腿,老子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韩云峰说道:“真是不知好歹。”未等他话说完,燕功奴身形一闪,流星般向他射到,双掌齐齐推出,韩云峰竟然避无可避,硬接了一下,这一碰就感觉自己的一双手如同按在了烙铁上一般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燕功奴面不改色,出手更快,发出的掌力如同群山,一峰高过一峰,连绵不绝。那双肉掌赤红,发出股股热浪,烤的韩云峰口干舌燥,如同处在火山口上,难受之极,额头的汗水不时滚进眼睛。
看来燕功奴这次可真是发狂了。
两人易势攻守,来来回回经过了百招,韩云峰体力渐渐不支,要胜燕功奴已经不可能,要燕功奴手下留情放过自己更是痴人说梦,再说了,自己也舍不得宝贝女儿呀。思来想去,忽然把心一横,要放手一搏和燕功奴拼个两败俱伤。现在在自己地盘上,面子不要了,也要将对方绞杀。决心一下,全然不再防守,出招大开大合流畅无比,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燕功奴也已看出了他的心思,自信满满也不惧怕,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顿时之间,两人四手相交嘭嘭作响,身前形成一片掌影,难分彼此。
韩云峰忽然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胸口,脸型扭曲,难受之极。却是挨了对方一掌,这倒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吃亏在没有对方手臂长,他打向对方,对方也攻向自己,本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但是他失策在对方手臂极长,自己根本打不到对方,吃了大亏。
一招失手全盘皆输。韩云峰后退的同时展开防守,已然不及。燕功奴猛地向下一蹲,双手着地,右腿平扫而出,使了一招旋风腿,取其下盘,这招倒不算精妙,关键在变化极快,出其不意,韩云峰来不及多想本能的跃起躲避。也就在同时,燕功奴借着一蹲之力弹了起来,空中一个华丽转身,双掌平平推出,所有动作自然流畅一气呵成,让人不由得要为其叫一声好。韩云峰此时门户大开,结结实实用胸口接了这一击。韩雪惊呼一声跳起身来却是晚的不能再晚了,韩云峰已经身如败絮,向台下飘落而去。
这韩云峰也真是不简单,就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眼看就要落地,硬是空中几个翻身,踩着下面人的脑袋向台上落去,双脚刚好踩在台沿上,摇摇晃晃,如风中残烛,上不去下不来。韩雪急忙上前将他拉住站稳。
燕功奴这蓄力一击竟然没把对方打落台下颇为失望,就要上前补上几掌,那韩云峰却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软绵绵地倒下,韩雪极力将他扶住叫道:“爹爹,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我们一定能打赢他。燕功奴你伤了我爹爹,我要你的命。”就要扑上去。韩云峰一把将她拉住:“你不是他对手,不要去,爹爹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哇”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韩雪吓得慌了神,一边给他抚摸着胸口顺气,一边将他扶在一边休息,取出疗伤药救治。
众人都惊呆了,树上的那小子又喊了起来:“哈哈哈,燕功奴,玩出人命了,你这次可是要吃官司了,嘿嘿,待会官府的衙役来了,镣铐一上把你捉回去一顿板子,大老爷再判你个斩立决,哎呦,不得了呀不得了,拉到刑场就是咔嚓一刀呀,你这吃饭的家伙就成了滚地葫芦,还不快逃呀你,哈哈哈……”
燕功奴好不容易取胜,心中正快活,不想被这小子一通胡说八道,气的没了兴致,怒道:“再胡说老子撕了你,妈的,今日真是晦气,竟遇到这么一个叫街的,晦气,晦气。”
树上的小子哈哈笑道:“晦气的还在后头呢,嘿,你瞧,晦气来了。”
燕功奴还未答话,就听韩雪喊道:“狗贼,伤了我爹爹,我和你拼了。”利剑嗖嗖破空而来。燕功奴转眼之间就看到对方的剑已经刺到了面门,慌忙向旁边一闪,抬手在剑脊上一弹,韩雪的剑便走偏了。未待变招,燕功奴又一掌拍向她的手腕,韩雪收剑不及只得撒手,燕功奴嘿嘿怪笑变掌为指封住她的穴道,同时另外一只手在剑柄上一拍,那剑精光一道射向树上那小子的胯下,却是在偷袭而且要其断子绝孙。他已经感到树上的小子不简单,于是先下手为强。
树上那小子看到长剑飞来,大急喊道:“哎呀,我的小弟弟呀”身体向后倒去,不过并没有掉下树去,双腿勾住树枝转了一圈又坐回树上,手中已经握了那把剑。
树下众人看到他这一下玩的正点,大声喝彩,树上的小子得意洋洋,嘻嘻笑着向众人作揖:“谢谢,谢谢,嘿嘿,献丑献丑……”
树下的白衣少年轻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嘛。”其实他也早就看明白了,树上这小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台上打得要死要活的,他能淡定自若哈哈大笑可不是一个傻子、白痴能做得来的,必定是成竹在胸,根本不把台上那燕功奴当一回事。
树上的小子道:“那是当然,本人武功天下第一嘛,哈哈……”台下众人听他如此恬不知耻,也被引得哄笑起来。
燕功奴一招之间制住韩雪,朝树上的小子喊道:“真是小磨香油,吃得出看不出呀,小子有两把刷子,出手不错嘛,有没胆量来和本尊过上几招?三招之后你若还能活着的话,天伦鬼府里吃喜酒的时候,你就是本尊的座上宾,哈哈哈……”他大败韩云峰,制住韩雪,心中大快,倒也不把这胡说八道的小子当回事。
树上的小子竟然打蛇随棍上,说道:“好呀,我最喜欢喝喜酒了,更别说是在天伦鬼府那种大场面了,哈哈,一定去一定去,不过呢,要是我接下三招就成了座上宾,那三十招三百招,甚至把你丫的打趴下了呢?岂不到时候比你老祖宗都要金贵了?嘿嘿嘿……”
燕功奴气得咆哮如雷:“黄口小儿找死,有种的就给我爬上台来,看老子不撕了你。”
树上的小子对树下白衣少年道:“喂,小白脸,你不是来比武招亲的吗?新娘子都快要跟人家入洞房了,你还不着急吗?台上那混蛋可正在向你挑衅呢,你听到没,上吧,别太脓包了。”
白衣少年气道:“你才小白脸,你才脓包呢,怕了就说怕了,在这里煽风点火让我给你顶缸?有本事你去把那姓燕的踢下台来。哼,这种下九流的武林小辈可还不值得本公子出手。”
树上的小子说道:“也好,我这就踢他下台,让你瞧瞧,不过你可别后悔了,取不了那韩家如花似玉的小妞别怪我。”树下的少年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会他。树上的小子没趣的一笑站了起来,一跃而起。
只见那小子一鹤冲天窜起老高,凌空一个翻身,如同梭鱼头下脚上向燕功奴头顶压去,竟然是展开了直接攻击。燕功奴无论避向哪里都在他的双掌笼罩之下,若大一个场子竟然避无可避,只好双手上推,硬接了一击。砰的一声,燕功奴连退两步,手臂阵阵发麻,还未站稳,那小子又是凌空一翻,双脚连环踢出,直取燕功奴面门,变招之快匪夷所思。燕功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双手交替拍击,脚下不住后退缓解对方的压力。六脚踢出,那小子又是一个倒翻,落在台中央,这次双脚着了地,燕功奴已经被他逼退到了台边。双手火辣辣的疼起来,不住的颤抖,实在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小子,一个登台的功夫就让自己吃了老大一亏。
台下的观众们屏气多时,忽然爆出一片喝彩声,整个场子都沸腾了。那小子一个潇洒的转身面向观众,双手向后一拖,将乱发甩到脑后,露出一张白净俊秀的面容,打眼一看如同一位美少女立在那里,众人不由大吃一惊。这小子虽然穿得脏兮兮的,行为疯癫,出手却是不凡,而且长了一张迷倒众生的姣好面容,真是一位年轻俊杰呀。刚才那龙飞看起来也是风度翩翩颇为英雄,但是此时和这小子一比简直成了一坨分文不值的臭****,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除了情玉这小白脸还有谁能长成这番摸样。自从脱离了父亲风云止的约束,情玉当真是野马脱缰无法无天了,嚣张的近乎以癫狂。当然,他也怕老子派人来抓自己回去,于是扮起了乞丐。本来要装你也就装得像一些,可他偏要留上那么一张干净的小白脸,谁看了还不将这张脸牢牢记住,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