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言笑晏晏(三)(1 / 2)
按照李菊耦的想法,皇太后虽然十分了解洋务之事,但她日理万机,多少朝政的大事需要操持,绝不会看过这样一介女流写的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故此她也大胆的出来。
“《简爱》?”太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这个简爱里头写的是什么故事呢??”
“也无非是寻常之言,”李菊耦连忙解释道,“无非是劝人向善罢了。”
“原来如此,”皇太后神秘的笑了起来,她放下这个话茬不提,继续起别的事儿来,“女学你去过几次,感觉如何?”
昔日孝哲皇后和荣寿公主一并提议建立的女学,在当年可算是一件盛事,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质疑声和批评声从未停过,女学却一直兴旺发达,学是大家伙一起读的,到了中学就改成了男女分校的制度,中国的人口基数太大了,大到就算这么十几年教育投入下来,读书人还只是凤毛麟角,更别可以春考秋考考上当官的了,女学是慈禧太后颇为重视的一块,但是她平日里极少过问,若是问官员,只怕都是听到歌功颂德之声,无法知道内情,若是想知道内情,还是问进去看过的人比较好。“你虽然只是去过,算是走马观花,但必然看到许多外面看不到的事儿。”
“是,”李菊耦思索了一番,“外头觉得女学甚是兴旺,臣女初入女学也是如此,只是里头的情况,倒是有些困难。”
“怎么个困难。”
“学文者不通理科,学理者不通文科,两者泾渭分明,这原本倒也罢了,”李菊耦看着慈禧太后的脸色,连忙解释道,“只是听这几年来,越发的变本加厉,学理者居然都不会写字,学文者不知如何计算乘除,而且互相攻讦,都认为对方的人,不是正统。”
“不是正统?”慈禧太后原本笑眯眯的,听到了这一段话,不免有些沉默起来,不过她还是问,“那你必然是属于文科一派了?”
“臣女只是过客,故此不敢多加干涉,只是随波逐流罢了。”李菊耦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是也已经是默认了。
“这事儿瞧着是事,只怕不是事,”慈禧太后淡然道,“这和外头的人还是有干系的,既然女学如此,想必是各地的大学堂这些,也是如此,这且不忙,”今个又非议事,也不用这些严肃的话题,太后笑了起来,“我瞧着你十分和善,谈吐也极好,李鸿章好家教,你父亲出京之后,特意把你留下来,大概算准了,”太后伸出手朝着菊耦的鼻子虚了,“知道你中我的心意。”
李菊耦微微一笑,谦逊道谢,“多谢娘娘,臣女不敢。”
“你母亲也跟着你父亲去天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