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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残存意识里的狰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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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同学老师们都知道我家里人出事了,我请假回老家了,要十天后才能回来。他游说我,说只要我像霍芫一样老老实实跟定他,他会好好待我的,会给我一个城市里的家,会留我在学院工作,前提是跟定他五年,更不准告发他。

我坚决摇头,不肯答应他。

他用烟头薰我,我还不答应。

他用燃烧着的烟头深深地烫……疼得我呀,但是我就是不答应!

他强迫又烫熏,直到第二天天亮。

昨夜,他再回来,我变乖了,我说我可以不告他了,但是他得答应我,和我结婚。

没想到这个坏家伙狂笑起来,说我连霍芫都不给与婚姻的承诺呢,凭什么给你?

本来,我只是想借机逃离他,又不想让他感觉出来我的伎俩,才这般设套的。

却不料,他居然是这样一个如此恶毒的无赖。

我改嘴,说那我被你搞成这样了,将来也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他说,正好供我享用呀!

呜呜——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崇拜的偶像,竟然就是个这样的禽兽。我真是昏了头,瞎了一双眼了呀——呜呜——

后来,我谋划,我说你别再绑我了,反正我也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知道我也是告不倒你的。我跟你算了,五年就五年吧,只要你帮我留校工作。

所以,今天早晨,他去上课的时候,解开了绑我在床上的脚,让我能够在床头处歪坐着,可以略微活动活动了。

但他并不放心我会真的不告他,也不准我离开房间,反绑了我的双手和床头木棱捆在了一起。

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床上拉屎撒尿的,搞得一屋子的恶臭。

他一回来,就是恶骂和揭床单,走的时候,他把那些脏东西都带走。我就这样,被他限制在那个不足18平米的空间里,整整三天三夜啦。”

女孩子边述说着边哭泣着。

听到了这里,平傃问她:“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叫杨惠的女孩抹了一把泪水,说:“他一走,我琢磨如何把绳子解开?我先是想翻动床,可它纹丝不动;我用木床腿的棱子,上下磨呀磨,至少三个多小时时间呀,我居然成功了。

我立刻从嘴巴里拽出破毛巾,解掉腿上的绳子,穿上已经被撕破的连衣裙,拉开房门就想跑,可是,我拉不开门,才发现原来禽兽居然反锁了门。

我跑到窗口,打开玻璃窗,但是,那些个铁条护栏挡住了我的头,我知道头过不去,我的身子也就出不去。我在屋子里找工具,倒是有把菜刀帮了我的忙。我把菜刀先斜着放进两个铁条之间,然后我用力往下压、压、压!直到铁条弯曲了,我再用手拉铁条,往两边,我再次伸头一试,成功了!

我穿过铁栅栏窗户,沿着细长窄道,一路小跑,四处询问,终于找到了你们刑警大队。

我知道,要想被重视,更能告倒他,得找到霍芫的丈夫平炜大队长。

那个禽兽的活动能量太大了,不能轻举妄动的,否则,肯定前功尽弃。所以我根本没有声张,那个出租房人家也未必知道呢。

我知道,禽兽今天下午是有课的,但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中午回去一趟。”

女大学生杨惠泪水连连,担忧地询问说:“你们说,他不会回去的,对吧?”

一听这话,平大队立即站起来,满脸凌厉地说:“我说,我们送你去报案吧!”

然后,平纬便走出来,铁青着脸,走到车旁,说:“赶快,上车!”

然后,他开着车,和平傃一起,将女大学生杨惠送到了邙河分局的刑警队。

一路上,平纬一声不吭,只是黑着脸阴郁着。

到了刑警队,平大队找到队长,详细介绍了有关情况,要求道:“一定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将此案办成铁案。”

临走前,平纬再一次提醒说,快去女孩所说的现场,提取有关物证、人证。还警告刑警队长说蒿昊是个法学院的院长,社会上有很多错综复杂的上层关系和司法部门的学术关系,一切取证工作都要从速从快,才有可能抓住他的小尾巴。

从分局回大队的路上,平傃小心翼翼地注意到平大队的眼圈是红色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整个身体都散发出一股冷得出奇的,似乎是从腐朽躯体里才能散出的,冰寒之气。

这时候,可是,在六月的酷暑天里哦。

平傃很想询问一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啦?但是不敢,觉得平大队肯定不会理睬她的。

平傃决定:还是别说话吧。

他们一路沉默。

快到大队的时候,平纬冷冰冰地说话了:“我说平傃,别做话唠子。”

平傃慌忙点头、点头,却不料,泪水已然落下。

据女孩控诉,平大队的娇妻霍芫早已和郝昊有染。平大队说不定一直以为他俩之间是两情相悦呢,虽说疼痛万分,但为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双胞胎儿子,一直啥也不说、忍辱负重地要将婚姻进行到底。

却不料,今日,才知道,娇妻是被强迫后,才不得不与恶魔好上的。

一个教法律的女教授,怎么就这样屈服于了一个这样的恶魔了呢?平傃实在不能理解。

霍芫并非是个软弱的女人呀?这也难怪当初,霍芫殴打郝嫣然啦,恐怕还不准平炜触碰自己的身体吧?因为自觉身体和心灵早已是遍体鳞伤而不堪入目了吧?可平纬说不定还以为霍芫是为了保持她爱情的纯洁性,不准自己的丈夫与她亲热呢。要不然,夫妻俩怎么可能总是冷冰冰、客气气的呢,明显是缺乏一份爱的沟通的。

也许,他俩之间太缺乏沟通了。

也许,恶魔有什么把柄握在手里,使霍芫不得不始终就范?

简直难以想象得到,一个刑警大队长多年来该是忍受了怎样的孤独、凄凉和屈辱?死寂般地保持着沉默的滋味?这是需要怎样的一种精神和**的强悍来支撑的啊。

难怪平大队天天都要吃住在大队里了。

平傃怜悯平纬。

不久,平傃听说,蒿昊被刑拘。

刑拘,意味着在法定期限内(一般最长37天),检察院根据调查取证工作所收集到的证据证明犯罪嫌疑人犯罪事实是否清楚,来决定是否依法逮捕。逮捕是国家司法机关所采取的、在一定时间内完全剥夺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人身自由的强制措施。

逮捕应具备三个条件:

1.有证据证明有犯罪事实;

2.犯罪嫌疑人所涉嫌的罪可能被判处徒刑以上刑罚;

3.采取取保候审、监视居住等方法,尚不足以防止发生社会危险性,而有逮捕必要的。

也就是说,蒿昊将要接受到有期徒刑以上的刑罚处罚了。

人,不能得意忘形。否则,噩梦就会降临。

平傃觉得这是放诸四海皆准的真理。永恒不变。

那天,是个三伏天的凌晨,树影婆娑。

一个突发性的大案,就在这样酷暑的凌晨里发生了,事情过后平傃猜测推理,案件的经过是这样的:

凌晨三时,外出归队的王子乐代理大队长,终于将路遇的酒后打架斗殴的互不相识的双方,交给了派出所的同行,心头才一阵轻松,一天的忙碌和困倦齐刷刷地向他袭来。他骑车的速度不由地慢了下来,歪歪斜斜地在空旷的大道上扭起麻花。

想一想蒿鄢然的美丽和妖娆,他禁不住地心花怒放。尤其是今日,她可怜惜惜地求情,希望王子乐为她可恶的父亲辟出一条轻判的道路来。这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呢。不过,蒿嫣然竟然不再冷漠、不再嘲讽他,还让他亲吻了她,甚至还……呵呵,多么叫人甜蜜呀,现在,嘴巴里好像还有她的芳香味道呢。

一个女人光有漂亮脸蛋是不行的。脸蛋漂亮,只会叫男人回眸;有了智慧,才会叫男人留下来,守其一辈子的。王子乐下定决心:今生今世都要守候在蒿嫣然身旁,相亲相爱生活着,再有一对儿女,嘿嘿。

每一个沉浸在爱恋中的人都是相对弱智的,但幸福快乐甜蜜将是永远挂在口上蜜在心头的。一丝笑意便始终挂在了王大队的嘴角。

他身上穿的崭新双绉真丝短衫,雪白雪白的,就是美女郝嫣然送的。

实在太惬意了,久攻未破的堡垒,今日终于土崩瓦解了,他能不兴奋吗?尽管似乎带了点俗气和哀求。

但是他想,换是他,他绝不像平大队似的处理这起案件,更不会领那个女孩到分局说情说事!根本不理睬报案的小女人不就行了——反正这样的案件又不归刑警大队办理,也不会得罪蒿嫣然了。当然,最好,给那个女孩子讲清楚刑警大队不能受理她的案件,告诉她该去哪里报案便罢了嘛。

王大队可不傻,更是个精明强干的侦察员,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出蒿嫣然和平纬之间那点叫人迷惑的问题呢?

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嘛,只要没有确定婚姻,谁都有权利追求心中的偶像。

他也自信:嫣然早晚会感动并接纳他的。她,就是他的,这是毫无疑问的,根本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王子乐大队长始终如一、毫无旁瞀地坚守在妖冶的女硕士左右。

今夜,终于,一切如愿以偿啦,嘿嘿。

归队之前,王子乐曾经往队里打过一个电话,乐呵呵地告诉了平傃一席话儿,最后还说:“晚上,我要多陪陪嫣然,晚点回去,有事情就打她家里的这个电话。”说完,将电话号码再三地重复了几遍,直到平傃故作厌烦地乐着说:“好了,好了,都记下了。”

当时,平傃俏皮地笑问:“王大队,看来快该请我吃喜糖了吧?”

王子乐很陶醉地笑嘻嘻说:“快了,快了,哼——毛丫头,就知道吃!”

平傃能感觉出来王大队声音里传出来的一种发自灵魂的甜蜜和快乐,那是一种让王子乐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彻底快感后的满足、疲倦和得意吧。不然,侦查员出身的刑警代理大队长王子乐怎麽可能这样彻底地放松了一份该有的警觉呢?

夜很深了,乘凉的人们早已回家睡觉了,就连路灯下大战“楚汉”的棋友们也作鸟兽散。

盛夏的夜晚,闷热难熬,而此时却有了些微的细风,与往回赶的王子乐做伴,当然还有那件装载着一份情意、凉爽、潇洒和甜蜜的绸衫,伴随着他的影子随风飘动。

王大队几日来的焦躁和渴求,全部因了今晚的释放而倦极了,他肯定没了往日的警惕性。

当他拐进狭窄的大队部所在的小胡同时,觉得有个影子一晃。

他回回头,不觉好笑,看来,人们说的警察都好疑神疑鬼的,不假。

到大队的门口了,只有值班室里露出桔红色的灯光。兄弟们,我王子乐凯旋归来了!王大队的虚脱与困乏,刹那间就被亢奋、喜悦和甜蜜所替代。

就在他低头锁车时,一个黑影猛扑过来,带着一道寒光。

机警的他,下意识地往下一蹲,躲过。

站起身来的同时,王大队大骂:“是谁?开什么玩笑!”

只见寒光又一闪,他迅捷地再次避开时,看清楚了,是匕首。

王大队心头一抖,迅速拔出手枪,大喝一声:“谁——?你是谁?不准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那个黑影根本不理会他的警告,再次踅身,猛砍过来。

王大队毫不迟疑地用双手举起了手枪,先朝天空抠动了一下板机,继而迅速指向正前方再次抠动扳机,一下、两下……

王子乐满脸鲜血地慢慢地倒下去的同时,他残存的意识里,一定永恒地留下了一张狰狞而陌生的年轻人脸,以及他不久前说过的那个噩梦中——怎么用冲锋枪扫射,也打不死的模模糊糊的一张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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