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听风【11】(2 / 2)
首先便是发来凯尔邮箱的合约开始出现一些大制作配角和小制作主要角色,身价也一路飞涨,最高开到了一部电影八百万的价格。粉丝群体也进一步扩张,出现了非常正规化的专业管理,假使如今再爆出什么□□,想必绝不会像从前一样落得被人压打的局面。凯尔可惜得不得了,直道之前《听风》的片酬开得太低,苏沫却看得比他要开。
娱乐圈这个地方,但凡出了点名,赚钱就会变得异常容易。但千金易得,作品难求,人气不过是过眼烟云,只有经典作品才是保证一个艺人立足长远的标准。国内的电视电影音乐制作圈氛围实在太过浮躁,每个月都有无数新剧开机,最后拿得出优秀成绩的却不过寥寥。那些目前出高价邀请他出镜的电视剧他粗略翻看了一下,还真的找不出哪一部看起来能比《听风》有深度,这样的剧,他哪怕全接下来,恐怕也最终也没有一部《听风》对观众来得好印象。
凯尔挑挑拣拣,突然笑出声来,招呼苏沫:“唉苏沫,这部《校园魔法王》不就是你之前参加《好声音》时没得到名额参演的那部戏吗?卧槽,现在开一百五十万让你客串一集,大手笔哦。早干嘛去了?”
苏沫看他为自己打抱不平时气呼呼的样子就想笑,但被人看得如此重要,心里又觉得暖融融的,抬手将自家瘦巴巴的经纪人搂进怀里拍肩:“好啦好啦,不要生气,没有那些经历我就不是我了,说不定也不会遇见你。我很高兴能做你的艺人,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这人天生有把任何语言说成情话的技能,又喜欢动手动脚,偏偏奇怪得不惹人讨厌。凯尔和他接触了那么久,此时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仍不免脸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挣脱开来:“我也很高兴能做你的经纪人。”
“……”这两个人是笨蛋吗?一旁路过的欧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错身而过时也被苏沫抓住拉进怀里揉起头发,生气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神经病啊!你神经病啊!”
气温已经变凉了许多,行道树掉秃了叶子,伫在道路两端,无端有种苍茫的味道。
苏沫下车后哈了口寒气,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脖子突然一暖,搭下条黑色的围巾来,便听比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多穿点,别成天要风度不要温度。”
他没回头,只望着近处简单却巍峨的门柱,轻轻笑了笑:“大鱼,你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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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看到现在我的样子,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每年的这个时候,乐观豁达的好友就总是表现得与平常不同。比伯从剧组忙碌的拍摄中硬是抽出时间陪同在对方身边,嘴上虽说得不好听,心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他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只能沉默地拍拍对方的肩膀,俩人在原地驻足许久,才默契地迈开脚步。苏沫的脚步缓慢而沉重,在墓园门口的小店外停了下来:“我去买点东西。”
安息山,市内最高端的一处墓地,售价高昂,埋葬着不知多少生前显赫的名流。苏沫一路看着过往林立的石碑,不禁想到自己上辈子每年被推行在这条路上的情景,那时候所能看到的视角和现在大不相同,那时候陪在身边的人现在也只剩下比伯一个。
时间啊,就是能在悄无声息中改变一切的东西。
苏沫抚摸着父母石碑上依偎而笑的黑白照片,神情怅惘又遥远。
比伯默默站开了一些,遥望着不远处的碑林,轻声道:“苏珊娜的碑就立在附近,要去看看吗?”
苏珊娜的墓在这之后的第二排,算是一家三口能埋在同一个墓园里,相互离得还挺近,苏沫这样想想,又不免有些开心。打老远,他就看到那之前的空地上放了一束素净的白菊,收了那么多次花,这次的感觉是最奇妙的。苏沫上前拾起花束嗅了嗅,嫩生生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扑簌簌颤个不停,比伯有点奇怪:“今天又不是……苏珊娜的忌日。”
“可能是有人送错了吧。”苏沫笑了笑,将花放回原处,又点了根烟,横放在碑前小小的祭台上。
他们走后不久,墓园的大门口,便有个人戴着口罩提着瓶白酒慢悠悠走了上来。
文森特抬头看着满园枯败的树杈,长长地叹了口气。今天不是苏珊娜的忌日,但从前每年的这一天他们都要到墓园来,现在对方虽然不在了,文森特却不知为何想要延续这个传统,或许是这样做,能让他心中的空洞被填满一些。
给苏珊娜献完花,又倾诉完如今的物是人非,文森特呆坐良久,突然有种想一醉方休的冲动,便决定放纵一次,出去买了酒。
苏沫熟门熟路地从护栏外伸进手去摸索,没一会儿便摸出了一串小而精致的钥匙。
“我还以为会不见呢。”他将钥匙托在手心看了一会儿,又笑着朝比伯摇了摇,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走吧,咱们偷偷回家看看去。”
被火灾烧毁的府邸如今已经翻新,但或许是有心,这房子做的很旧,位于市郊一处人流不太密集的区域,几十年的老房龄了,是一幢真正意义上的“老房子”。
苏沫上辈子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记于心,他带着比伯摸到院子的后门处,用小钥匙轻松打开了那面隐没在爬山虎里的小门。
“也不知道屋子现在有没有通电,大门那边有监控,后门一般没人知道。我以前住在外面,偶尔才回来一趟,担心弄丢,才会把钥匙一直放在这里。”苏沫扒拉开房屋外墙上同样茂密的藤叶,见后门果然没有被贴上封条,顿时笑了,刚打开门,便被一股沉闷的气息扑了满脸。
“进来进来。”他钻进去,又招呼比伯,然后环视了屋子一圈,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夸张,这房子真的很旧了,两层的小楼,从户型到装潢,都处处透出老派的岁月气息,但书香浓浓,叫人看在眼中却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比伯环顾一圈,目光从那绵延了几乎整面墙壁的书架上收回,又落在进门处的供奉小桌上,苏沫已经快步上前拿起了摆在上面的两个相框,用袖子轻轻拭去薄尘。他正是为此而来,找到了父母的遗照后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分神去问比伯:“这里什么时候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