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情蛊非蛊(3)(2 / 2)
我这个贱役所辖。”小捕快一脸无奈:“快把秦府的东西交出来吧。我偷偷地还回去,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没!偷!”杪露吼了一声。她感觉太阳穴上的血管在突突直跳,她的脑中嗡嗡直作响,心酸、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原来小捕快这么的自私,怪不得阿爹说山外的人都很坏,心眼特别多。杪露心里的怒气升腾而起,劫火燎原般的似要将她一起燃烧,她恶狠狠的盯着小捕快已然准备摸出毒蛇好好教训一下小捕快。可是她只觉一阵强过一阵的心慌与痛苦,她鼻头一酸几乎落下泪来。杪露看着小捕快心下是百转千回。她定定的呆立了一会,虽是白天只感到日月无光,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在脸上肆意纵横。待到泪水半干,她打定主意要去问问那个不识好人心,恩将仇报的秦辰寰为什么救了他,反到遭他遭诬陷。
她起身拍门而去,下决心再也不回来。杪露最受不得冤枉,她一向身影如风,性如烈火。一路上风驰电掣的飞过大街小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杪露怒气冲冲的翻过秦府墙头,跑过空荡荡的花园,摸到秦辰寰的卧房前,一把推开门。秦辰寰瘦削欣长的身影端坐在桌案前,依旧长衣如纸,披发如墨,整个人犹如他身后墙上挂的那副清淡的水墨画卷中,那株神清骨峭的竹子。他骨节突出手指不断在挥毫作画,左手边已经推起一叠人物画像,画中只有一个女子就是杪露。
杪露见他这般,火气已经下去了一半,前几日从鬼门关打个来回的人居然这么精神的作画,身子却单薄的快要消失。她轻轻地咳了一声,秦辰寰从画卷间抬起眼望着杪露既不做声也不吃惊,好像他早就知道杪露回来。他只死死看着她,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他偷来的。
“你为什么诬陷我?”一番观察,让杪露不再想危难一个将死之人,只要他还自己清白即可。
秦辰寰并不回答只痴痴地凝视着眼前少女,他面容清俊,那双温和的眼眸里似喜似悲。
杪露被他看得有些恼了,不客气的说:“喂,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她这话不过是虚张声势,血淋淋的眼珠子可没什么好玩的。
秦辰寰听了她的威胁只是稍稍眯了下眼,脸上的神奇还是那样柔和,末了竟然笑了笑,他笑的眉清目秀无知无觉让人发不起半分的脾气来。他挣扎着想凑到杪露跟前却拉扯了宣纸,打翻了砚台。
杪露眼疾手快,跳起来抽走了正在画着的宣纸,扶正砚台,不过翻起的墨花还是“唰”的溅上了秦辰寰的衣衫。
“你。”杪露双眼望天,“有病你就老实坐着。
秦辰寰见站起来太吃力也没有恼而是又摇摇缓缓的坐了回去,说:“真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儿。”
“你!”杪露被他一语击中简直气的要跳脚,“哼。你冤枉人,我是来找你算账的。喏。”杪露气的脸微红将手里的画一扔,宣纸飘回秦辰寰桌案前。
“画的不好。”他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杪露,“未及真人的万分之一美丽。”
“这人真是天下第一奇怪的人,竟扯些莫名其妙的。若不是看他病入膏肓真想把他拎起来臭骂一顿。”杪露心想。
秦辰寰何尝不愿直抒胸臆,说一说那日一见之后自己有多少的思念,只是他一个快死的人光站起来都疼岔了气,背上此刻已是冷汗淋漓,废物一个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再次见面都是使诈,诓骗来的。
秦辰寰对着一边狼藉轻轻地扯起嘴角笑了笑,可惜这个略带刁蛮的女孩不懂他凄凉的笑意,只不耐烦的啧了啧嘴。
他再次撑起身子,本想说一些絮语缠绵的话最终只出口:“请恕在下惭愧,未能及时察觉让姑娘蒙冤,定当及早差人去衙门纠正。”
杪露望了望眼前的古怪男子本想多问问但转念一想与己无关。便连个告别都没有,抬脚从门口一掠而过,足尖一点落上墙头,一抹蓝色身影已经飘远了。那时她只想回到师傅和阿爹的身边,再也不离开寨子到大理这奇奇怪怪的地方来。
从此以后,秦辰寰到死都没有再见过当年那个救他性命,让他铭刻一生的少女。有时候,对她来说是一个不经意的离别,而于其他人却是参商永隔的诀别。
小捕快接到县衙的告知,秦府里少爷丢失的宝物找到了。他懊悔不已只怨自己错怪了杪露。他坐在门口等她回来,可是从月亮升上枝头,仍不见她的踪影,他又从月落等到日升,再不见她的容颜。杪露来去如风,难以追逐。
几年以后,杪露在寨子里长成一个桃李年华的美人时面对来求亲的诸多人选,偶尔也会回想起那年在外的游历,树熏草暖,自以为离愁很远,很远。
只是失却信任便是缘悭,再无所谓牵绊了,而秦辰寰失而又得,得而复失的“宝物”的秘密,她也一直不曾知晓。